华对此一直没有明确态度。所以,雁鸣皱眉咂舌,非常着急。 “姑娘,长……” “长生果被盗了,姑娘知道了,雁鸣,你已经说了十遍了。” “可是,姑娘,江嬷嬷和佟嬷嬷都等姑娘示下呢,姑娘不发话,她们……” 沈荣华放下笔,抬手扇干纸上的墨迹,才说:“雁鸣,拿上一副叶子牌、一罐上好的白茶交给周嬷嬷,让她好好招待江嬷嬷和佟嬷嬷。另外,你去告诉厨房收拾一桌席面款待江嬷嬷等人,银子从我的月例上出。快去吧!一会儿我还有别的事交给你去做,叫初霜进来伺候,再派人去把鹂语找回来。” “是,姑娘。”雁鸣猜到沈荣华自有主意,赶紧出去传话了。 沈荣华整理好刚抄完的经文,站起来,靠在桌子旁凝望窗外,目光深长悠远。 “姑娘,你找奴婢?”初霜今天下午不当值,临时有事沈荣华会叫她。 “我要把抄好的经文送到祠堂,你同我一起去。”沈荣华披上披风,看了看窗外,又说:“时候不早,我们快去快回,今晚说不定要熬夜了。” 初霜微微一怔,就明白了沈荣华的意思,悄声问:“姑娘都准备好了?” 沈荣华点头一笑,从床角拿出一个三层食盒,打开第一层,亲自往里面装了四碟点心果品,示意初霜提上,她拿上经文,主仆二人从角门出去,去了祠堂。 茗芷苑是一座两进的院落,院子后面是一块空场地,种了一些花木。穿过这块空场地,有几排花房,与花房相隔不远,有一座小院子,只有三间正房,这就是祠堂。说是祠堂,其实里面就供有沈逊的灵位和沈家虚祖的灵位。 西沉的红日半隐半现,已近黄昏时分,早春的风吹拂夜幕,更清凉了几分。 出了茗芷苑的角门,初霜就想走在沈荣华前面为主子开路。可沈荣华走得太快,她一路小跑,两人才勉强跟持平。沈荣华突然停住脚步回头,她差点撞上来。 “初霜,你害怕吗?”沈荣华注视初霜,平静的脸庞平添几许深沉。 “奴婢不怕。”初霜回答得很肯定,四下寂静无声,周围除了她们主仆已空无一人,夜色渐浓,又马上要到祠堂了,可初霜神态坦然,脸上毫无惧色。 沈荣华不害怕,因为她有一个悲惨的前世,“初霜,你为什么不害怕?” “奴婢……也说不清,奴婢的父亲在世时常说为人不做亏心事,夜半敲门心不惊。”初霜回答这个问题,心里有几分别扭。她常梦到自己死时的情景,醒来以后还能感觉到自身那种肠穿肚烂的痛。那一刻,即使是在梦中,她恐惧到了极点,她认为没有比看到自己死去更惨烈、更惊惧的事了。 “说得好,这世间做过亏心事的人太多,却往往不自觉,我就是想……”沈荣华边走边说,走到离祠堂几尺远时,祠堂的门突然开了,吓得她一声尖叫。 “姑娘——”初霜赶紧扶住沈荣华,看向黑漆漆的祠堂,也不禁头皮发麻。 “嘿嘿嘿嘿……嘻嘻嘻嘻……”怪异的笑声从祠堂里面传出来。 “滚出来。”沈荣华推开初霜,快走几步冲进了祠堂。突发状况确实吓了她一跳,为了证明自己没做过亏心事,也确定是有人藏在祠堂里吓她,她就毫不恐惧了。她进了祠堂的门,拿起拴门的木棍冲着发出笑声的方向打去。 “别打别打,是我。”虫七从门板后面探出头来,冲沈荣华连连作揖。 “你怎么在这儿?”沈荣华知道虫七找她必有事相告,今天她让人送了点心给虫七,料想他三日之内必会有答复,没想到他反应如此之快。只是他在这节骨眼上躲在祠堂吓她就太不地道了,还真把她吓出一身冷汗。养狗随主子这句话极具侮辱性,但用到虫七和某人身上,也正确实在到无以复加了。 “我有重要的事要告诉姑娘,本想去姑娘房里,又怕不方便,就让蛇骨去探探路。他一回来就把我扯到了祠堂,说这里说话最稳妥,还让我陪姑娘练练胆。” 沈荣华轻哼一声,冲初霜使眼色示意她守在祠堂门口,又让她把食盒递给虫七,“你有话一会儿再说,先跟我把吃食和经文供到祠堂。” 虫七做事很麻利,很快就按沈荣华的意思把食盒里的点心果品和其它吃食摆列好了。沈荣华把经文放到沈逊的灵位前,上香行礼之后,带虫七离开祠堂。两人进到旁边的角房,就看到蛇骨正躺在榻上包长生果吃,果皮扔了一地。 “哪来的?”沈荣华拣起果皮看了看,心里很纳闷。 蛇骨冲祠堂抬了抬下巴,说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