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子绮脸上同样阴沉沉的,讪讪地自我安慰,再坏也坏不过现在,上车就上车,还怕他吃了她? 她转身走到车旁,特意从车头绕到另一边,想坐在距离他最远的位置,结果右手受伤无法用力,左手又拎着东西,袋子油乎乎的,生怕会将油渍弄到他车上,他这样的人,谁知道会不会事后叫价,这车一看就知价值不菲,弄脏了,还不知道怎样一顿陪。王蒙的那二十万还没着落,总不能又在额外多出一笔开销。便站在那里开也不是,不开也不是。 仅那么一会,她脑子里已经转过了无数个想法,邬浪当然不知道,在她印象里他就是不按理出牌的混蛋。 他坐在驾驶室好一会,眼看着她听话的走了回来,也没过多瞧她,只是好一会不见人开门才忍不住扭头,结果隔着玻璃就看见她站在车门外,左手伸了又缩,缩了又伸,来来回回,反反复复,就是不开门。他眉头一皱,刚想说话,猛然记起来,她一晚上都没用右手,想必是有问题,左手又拎着垃圾。不耐烦的啧了声,他开门下了车,长腿一迈,果然见她一副踌躇的样子。 姚子绮见他走过来,脸也板起脸,依然没看他。 邬浪径直开了副驾驶的门,却听姚子绮的声音小而坚定,“我坐后面。” 邬浪狭长的双目眯了眯,“我是你司机?” 姚子绮无法反驳,邬浪又不肯退让,她只得悻悻走到前面,一脚踏进去,大半个身子都移到车内,刚准备一屁股落下去,邬浪冷而愤恨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你要是敢把我的车弄脏,这个月的工资一分都没!” 只要有关钱的,姚子绮的耳朵便格外灵敏,她立时收住即将坐进去的身子,有丝庆幸,“那我自己走。”一抬头,便见邬浪一双眸子黑如宝石,恨恨瞪着她时精光乍现。 “你、敢!”邬浪简直是咬牙切齿。 她站着不动,他亦只是望着她。 最终妥协的还是她,将手中的袋子扔到一旁的垃圾箱中,她折身返回车内时,他已稳稳坐在了驾驶座,她一关门,他的车便快如闪电,在夜色中咻一下,划出一道直线。 邬浪的车开得飞快,姚子绮只看见两旁的树影高楼像电影胶带似的,悉数往后跑,前方的树都如弯着让开了道一般,她吓得赶紧系好安全带。 姚子绮全程保持缄默,眼睛盯着路面,一副敌军围困万千重,我自岿然不动的姿态。 邬浪视线专注于前方,问了几遍她地址,也没得到她的回应,不悦的抽回视线,见她那视死如归的表情,怒从心头起,一脚油门,一脚刹车,两个同时猛地踩下去,豁然一个急刹,车速本来就快,这时突如其来的刹车,只把人带得差点撞上挡风玻璃。 姚子绮被弹回来时,心都快跳到嗓子眼,右侧肩胛骨撞在座位上疼得她脸色泛青,呼吸都不顺畅,一张脸皱成一团。 邬浪转头就见她一副生不如死的痛苦模样,左手搭在右肩上,疼痛难忍似的,指节都屈成了白色,神色有些紧张,也断定了之前他内心的想法。 姚子绮好不容易缓过神,睁眼便见他一张脸在眼前放大,她下意识往后仰了仰头,心有余悸。还没弄清楚情况,只觉右胳膊一紧,猛然被人握住。邬浪稍一用力,她疼得啊哟一声,嗓音有些抖。 邬浪心里一紧,连忙松了手,那话脱口而出,“怎么弄得?” 姚子绮喘息着擦了额头的薄汗,并没有想要将这事告诉别人,就连尚沁舒她都不想说,何况是邬浪。她并没有开口,眼神受伤了一般,暗了暗,别过头。 邬浪一直不明白她到底是哪里吸引着她,先开始如果说纯属好奇,那么这些好奇在后来的接触中已经消失的差不多了,如果说是美貌,以他如今的身份地位,比她好的,比她漂亮的,招手即来。如今这一看,似乎有些明了,她的红唇,她身上的清香,固然令他心动,可真正令他沉沦着迷的,还是她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孤寂以及不服输的倔强。 他想通了,心情也跟着好起来,“看医生了吗?”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