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溯辞笑她:“本就煮得多,匀一碗出来罢了,少不了你的。” 徐冉继续嘀咕:“一整锅我也喝得下。” 薛铖充耳不闻,道:“夫人盛情相邀,却之不恭。”说着把她的手凑到唇边轻轻一吻,惹得溯辞抬眼嗔他。 徐冉起了一背鸡皮疙瘩,抖了抖肩继续搅和粥,腹诽:魏狄怎么忍得下去?! 不多时,喷香的粥出锅,三人坐在院里端着粥、就着两碟小菜吃的不亦乐乎。热粥下肚,从内到外透着一股舒畅热乎劲儿,连徐冉的头疼都消解了不少。 喝过粥,溯辞又端出瓜子泡上茶,三人围在桌前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天来。 薛铖问:“商家那边如何?” “还没去呢。”徐冉道:“贺兰欣回娘家求援,贺家肯定要给闺女拿主意的,我原打算趁机去忽悠贺家,让他们出面和商老爷说。亲家出面,再加上三少奶奶的面子,商老爷不至于敷衍过去。” 薛铖闻言颔首,道:“我和你们一块儿去。” 徐冉和溯辞没料到他会如此提议,问:“你去做什么?” 薛铖抿一口茶,道:“商家不喜与官府又过多的牵扯,也不迷信,更吃过亏,不是那么好说动的。单单你们俩,虽能凭借贺家见到商老爷,到底分量不足。如今招兵一事已定,不出一日全城皆知我薛铖要招兵剿匪。商家和黑龙寨有仇,商家三少爷对陆娇执念,疯病也因此而起。况且我亲自登门,摆出诚意和威势,商家世代经商,这点趋利避害的眼力见想必还是有的。” “说白了就是给我俩撑腰壮胆去的呗。”徐冉嗑开一粒瓜子,在清脆的声响中道:“我俩先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若商老爷犹豫,再把你这尊大佛抬出来,先礼后兵。若再不松口,这棋可就死这儿了。” “不会。”溯辞一面从薛铖手里拿瓜子仁吃,一面摇头道:“商家不与官府亲近,却仍能在段荀手下把生意做起来,可见也是个圆滑不出错的人,不会把路子堵死的。况且,咱们只不过请他帮忙铸造兵甲,事成则许以厚利,双赢局面,不怕他不动心。” “正是这个理儿。”薛铖把剩下的瓜子仁都堆到溯辞手里,拈了一粒喂进嘴中,微笑以对。 但徐冉仍有担忧,“这私自大量铸造兵甲,真捅上去可是谋逆的大罪啊!商家圆滑,怎么会想不到这一层。” “这不是还有段荀么。”薛铖毫不担心,“他这些年拼命架空兵马营,却死死捏着粮饷和官铸坊,如今我便要他一样样原封不动都吐出来。” 徐冉又问:“那矿呢?平白无故多出这么多玄铁矿,不免令人生疑。” “矿就更好办啦,咱们再唱一出戏。”溯辞拿起杯盖轻轻一碰杯沿,合着瓷器清凌凌的声响道:“土匪猖獗夜扰民,薛将军神勇平匪寨,入山林、擒匪首,意外得藏宝地,缴粮矿、全胜归城!” 徐冉目瞪口呆地倒吸一口凉气,看了看溯辞又瞅瞅薛铖,半晌才道:“你们俩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呐。 看着他们二人相视而笑,徐冉赶紧喝口茶压压惊,心里无比庆幸这俩是友非敌,否则她得哭出声来! *** 从小院出来后,薛铖的心情又慢慢沉重起来。 计划终归只是计划,如何把这桩桩件件按计划落到实处才是重中之重。 这样看来把铁矿弄进兵马营是最简单也最好做的,其次是说服商家,而最难的自然是让段荀让出铸造坊! 段荀盘踞涿州十多年,结党营私只手遮天,招兵一事尚未触及他的根本,但从他手里把铸造坊拨出来可不这么简单。 薛铖抬眸看向朗朗晴空,细想之下突然发觉剿匪和平定西南根本是两回事。 百姓苦于匪患他尚能平复,可若百姓苦于这些鱼肉乡里的朝廷官员呢? 仅凭征西将军的名号、仅凭兵马可动摇不了这些人。 或许该再寻一个帮手了。 他驻足片刻,看着云层浮动切割阳光,不一会儿收回目光,缓缓吐了口气,快步走出巷子。 *** 而兵马营这边,魏狄和单青将营中布置商量妥当,决定一边练兵一边修葺营房,分小队隔日轮换。 兵马营有了主心骨,有如迎来新生,一扫之前的沉郁气氛,逐渐活络起来。 招兵的布告虽然陆续贴出,但段荀显然不愿薛铖如意,一面让应征之人自行去兵马营报名,一面却加强了城门守备,对出城的青壮男子严加盘问,甚至干脆扣留,能到兵马营的人寥寥无几。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