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却又对不上血型,岂不是好!” 于汀兰听她说出这番话来,句句温柔,字字清甜,却实如尖刀捅在自己心上一般,一张脸登时气得没了血色,满肚子怨恨,只用手指着钟秀道: “好,很好,我就知道要给我穿这东西,定是你在背后出的主意。只是我的好妹妹,你既有这般对我的好心,可不知是不是留了点给你自己。如你所说,我坏了名节,作了孽,便连孩子也养不活。所以我现在倒要提醒你一句,我不过跟了老六,生的孩子便活不下来,你现下天天和你亲哥哥纠缠在一起,眉来眼去、偷偷摸摸,倒不如也赶紧穿了这锁头上身,别等着生了孽种下来,活不活倒是小事,万一没了屁眼,可要把你们钟家的脸都丢尽了呢!” 她此刻实已是恨怨交加,故而说到最后,竟已是恶狠狠地咒骂之语。 对面的钟秀听她说出这番话来,顿时变了颜色,一双素来柔媚的眼睛,竟透出一股阴冷之极的光,忽然厉声叫道: “哥!” 她只叫了这一声,钟义已黑着脸冲到于汀兰身后,一把便将她两只膀子别在背上,任她又叫又喊,却只下了狠手往高处抬她的胳膊,直疼得于汀兰顿时没了气力。 钟秀慢慢走到她的身前,一双眼睛看了她半晌,猛地伸出手来,对着于汀兰左右开弓,竟连扇了她数个嘴巴,直打得她左摇右晃,满嘴是血,又气又痛,竟直挺挺昏在钟义身上。 钟秀直到打得自己掌心发麻,方住了手,看着于汀兰血淋淋的面孔,眼睛里却仿佛还是难消被她咒骂的那股恶气。 半晌,她忽然压低了声音,朝钟义幽幽地道: “后园子那眼井,过一阵子秋凉了后,也不知还有没有人去井边憨玩,或是在井边自怨自艾、怀念死去的孩子呢…” 钟义听她这话,便看了钟秀一眼,竟轻轻点了点头。 第55章 且说秦淮见钟信忽然间形容有异,说的话也明显变了味道, 便知道他素来防范心重, 又耳聪目明,一定是察觉到了屋外有了异状。 想起上次钟信隐隐和自己提过一句, 说是泊春苑里,除了二房的碧儿外, 还有人在暗中窥视,只不知现下, 又会是何方“妖孽”了。 他既知就里, 反应自然也不慢,便接着钟信的话, 故意以嗔怪的口气道: “叔叔就是心眼子坏得很,既知道这会子要用这秘方,方才在卧房里怎不让我脱了那守贞锁下来,现下在这里脱这劳什子,你那眼睛便又要占人家便宜了。” 他嘴里说着,手上便假装去弄衣服上的纽襻,又故意弄出些窸窸窣窣的声响出来,倒真像是正在宽衣解带一般。 钟信明知他不过是配合自己的一番做作, 可偏生他嘴里的话,手上的动作, 看在自己眼里,却有着一股别样的风情。 他心底有一个自觉污秽、想要迅速压下去的念头: 若有一日嫂子真的对自己宽衣解带,眉眼含情, 却不知自己能否过得了这一关。 片刻后,作好了掩饰的两人来到那案几旁,秦淮用眼睛看着钟信,只等他拿出那钟家至珍的祖传秘方出来。 却见钟信面无表情,口中似是在默念着什么,便在那放置香源的所在,一样样挑拣起来。只不过一眨眼的工夫,他已经挑出了十数样之多,又迅速混杂在一个大铜盆里,嘴里却还在无声的背诵,显然要选取的香物,还有很多。 秦淮心中一怔。 他没想到自己还是低估了这位钟家的老七。 要知道,从秘方到他手上算起,至今也并没有多长的时间,可是显然,他已经将那方子牢牢地记在了脑海里。 毫无疑问,钟仁将秘方藏到男妻穿的守贞锁里,便已经算得上奸诈狡猾,但是和老七这样死死地记在脑子里比,却自然又逊上一筹。 秦淮下意识便有些汗顔。 一想到每天夜里,自己碾转反侧夜不能寐的时候,总会偷偷地看着地铺上的老七。那光景,自己还觉得他睡觉的时候,要比大学时那几个室友老实很多。不仅一动不动,更没有梦话磨牙等人间惨状,始终都只是沉稳地酣睡,不过唇角边,随着呼吸会微微颤动着些,倒也看不出异状。 现在想想,他白日里忙碌于宅中事务,人来人往,绝没有背诵这秘方的机会。唯一暗暗默背的时间,自然便是夜里睡觉的工夫。 所以每天他看似已经睡熟,却必是在暗暗背诵这方子上记载的东西。而自己时不时支着下巴,欣赏他“沉睡”面孔的样子,大约早就被他感知到了吧。 在他心中,这嫂子… 不知不觉中,秦淮的脸有些热了。 便在他胡思乱想之际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