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儿子的目光落到自己快要垂到地上的两条胳膊,尤氏犹如临死的骆驼一样使劲儿把自己两条胳膊往上拽,满头大汗,气喘吁吁道:“当然不是,本妃只是想和世子多玩玩,才,才要把世子抱回自己屋里去。” “这样说,母亲要亲自把世子抱着了。儿子必须先提醒母亲,世子是护国公一脉相承的未来护国公府主人。所以,世子只有本王、王妃、母亲您抱着,是不哭不闹的。” 护国公这话刚落地,尤氏两条胳膊终于犹如被压垮的稻草当场失速。不用说,朱隶救儿子的身手,宛如闪电激发,连尤氏都没有察觉到的瞬间,已经把差点落地上的儿子稳稳当当地接到了自己手里。 尤氏不仅两条胳膊要断了,两条腿也要断了,碰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眼看尤氏这幅衰样,赵氏都没眼看了。 自己准备工作都没有做好,就准备上弹药,结果,刚好撞到人家枪口上了。 尤氏这分明是咎由自取。 孩子和哪个大人亲都好,哪个大人喜欢孩子,不都得把孩子往自己怀里抱着。 尤氏的脑袋简直是一条筋的,连这个道理都不懂,怎么,以为单纯两句话,搬出自己是孩子的奶奶,就真当是孩子的奶奶了?一点实际行动都没有的奶奶,孩子能认同吗? 赵氏在心里能数落出数百条尤氏的罪状来。她都能数出来的东西,朱隶能看不见? 只能说,尤氏这是败得彻头彻尾。 尤氏努力地张唇,想说点什么来挽回自己此刻的败局,只好说:“近来,本妃是感到身体不太舒适——” “世子年纪小,如果大人有病,更不可能亲自照顾。可见世子不是不愿意与奶奶亲近,不过是奶奶近来病的不轻。” 朱隶接的这话,让尤氏猛的一个打抖。 儿子知道了,都知道的,知道他不在的时候,她在王府里做的一切事情,包括,她不听大夫的话,暴饮暴食,导致自己的身体到如今连抱个刚出生的孩子都如此吃力。 或是说,儿子,故意任她自取灭亡的? 尤氏的脸怒得涨红,冲儿子大喊:“你明知道我身体不适,你作为儿子又都做了什么?!” 分明是自己无理取闹够了,总得找人发泄。 朱隶淡然地说:“儿子自认尽了孝道,屡劝母亲,母亲却是不听,还把厨房里那些听从大夫所言的家臣给惩治了。母亲这让儿子说什么好呢?” 尤氏知道自己站不住理,可这会儿面子真拉不住了,还当着赵氏的面呢。于是,继续撒泼:“不管怎样,这孩子,我要抱到我屋里去养。” 终于是扯开脸皮了。 朱隶把孩子小心翼翼地先放回到李敏手里。 尤氏的眼,看着李敏和孩子,一点都不放过。 “母亲喜欢京师吗?”朱隶道。 尤氏一刹那,像是没有能听懂他的话,迟疑着。 “当初,儿子是没有问母亲意见,径直把母亲带回了北燕。如果母亲想回京师的话,儿子愿遵从母亲的愿望行事。” 尤氏蓦然发出一声冷笑:“怎么,是怕本妃留在这里给他们母子俩添堵了,想赶本妃出府?” “不如说,母亲之前不是之前和大皇子接触过吗?表达过想回京师里的愿望了吗?” 尤氏肯定没有想到他居然知道了这事儿,给愣着,接着,怒道:“这简直是无中生有的传言!这种话你都能听信?本妃生是北燕人,死是北燕人。” 朱隶说:“既然母亲自认是北燕人,应该知道北燕的主子是谁。” 尤氏张口,无言。 她想说,她是他亲娘,怎么着?接着,肯定要变成和方嬷嬷一样的下场了。 “夫人身子不好,来人。把夫人扶回夫人院子里去。请大夫过来给夫人诊治。夫人这样病重,也是不适合见客的了。”朱隶转身,对着底下一群人吩咐。 那些人早都准备好了,一呼而上,立马把尤氏架走了。 只余下赵氏,这尤氏一走,她落单不说,根本连孤军奋战的战斗力都没有。 看到朱隶突然转回头的瞬间,赵氏很清楚,自己和尤氏不能比,尤氏好歹是朱隶的亲娘,她可什么都不是。说自己是朱隶的婶子吧,可朱隶照旧不是把奉公伯府的叔叔婶婶都给怎么了吗。 赵氏赶紧磕头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