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些东胡人完全不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传说中,她也就是个医术精湛,堪比神仙的大夫,其余的,反而在她光芒万丈的医术下变成了陪衬,因此,没有多少描述给他们想象。如今亲眼所见以后,他们发现,完全不一样。 这个女人,除了一身盖天的医术以外,貌似还有许多令人敬畏的东西。 只见风雪之中,这女子,身裹的也不是什么贵妇的奢华狐裘,只是普通的,与那些军医们并没有多大区别的装束。不知道她为何这么做,有可能只是为了掩饰自己的身份避免在战乱中被敌人认出来。但是,这样一身朴素的装束,当她有意显现出自身的话,那身光芒,是任何东西都盖不住的。 容貌是那样的清丽,犹如冰雪的浮雕,美而冰。这种冰,是不可思议的冰,让人感觉像刀刃一样的尖峰与锐利。 让人感觉,只要被这个女子看上一眼,全身哪处,都不会逃出她的审视之下。 东胡人那种特别的圆顶马车,拥有金黄的宛如皇帝那样的帷幕,缓慢驶出来的一刻,出现在众人眼前时,没有人会怀疑此刻里头坐着的人,不是东胡人如今最权贵的那个人——冒顿单于。 李敏踏前两步,迎着对方的金黄马车,清冷一声笑:“来找大夫的病人,如果连脸都不敢给大夫看,还怎么论来看病。” 听见这话,马车边上,一个穿着黑衣袍的中年男子,好像面带愤怒的,对着金黄马车里的主子叽里呱啦了什么。 结果,马车里只猛然出现一声怒斥:“如果你能治好本汗的病,本汗用得着来找她吗?!” 俨然,这个黑袍男子是东胡人里头的巫医。 砰一声,被冒顿单于骂的巫医两个膝盖扑通跪在了地上,跪虽然跪着,却还是声色俱厉地说:“可汗,这个女子,满身巫气,我是看不出她身上有什么仙气,只怕还是个大明的妖。妖也可以给人治病。不过,妖给人治病的话,是有条件的。” 看来这个巫医不是什么都不懂。她是不是神仙也好,是不是妖怪也好,但是,李大夫给人治病从来不是免费的。这个巫医说的倒也对。 如今看巫医在关键时对冒顿单于说了一番这样劝勉的话,都是同行,李敏同时也可想而知此时此刻对方心头的焦急和无奈,以及不得已拼死一搏的心思。 他们是看不好冒顿单于的病了,但是,如果,他们不阻止的话,让她李大夫对冒顿单于的病有了办法,他们这些人,恐怕不是被杀,就是在东胡人里失去现在拥有的地位和福利了。 说实话,如果是她李大夫的话,却绝对不会像他们这样,在这个时候做出这样的事。这分明是蠢事。因为这些人往往忘记了一点,最要命的一点。一个病人,哪管你大夫怎么样,他在生病的时候,要的东西永远只有一样——给我治好好我的病。 为此,病人愿意倾其所有。这也是为什么说,病人,不管怎样在大夫面前都是弱势人群。如果,一个大夫心存不善的话,完全可以在这方面上做文章。所以说大夫,首要条件,人品要正。 当然,她李敏向来认为,大夫不是同情心泛滥的圣母玛利亚。人品不仅要正,正义感也是需要的。 可以的话,像这种心狠手辣的人,救了,不过是等于救了一个凶手,一个永远不知悔改的凶手,救了等于祸害苍生。因此她必须考虑,深远的考虑。 对面的巫医,好像看穿了她的表情,黑溜溜的眼珠儿再一转,对冒顿单于说:“可汗,这女子心思邪恶,你看她现在不说话了,肯定是在想什么法子,迷惑可汗,给可汗下让可汗求死不能求生也不能的药。” 冒顿单于好像是听进去了巫医这句话,金黄马车里一刻没有动静。再过了片刻,终于发出了一声,说:“告诉隶王妃,她只有一个选择,到本汗这里来,给本汗看病,把本汗的病治好了。如果她做不到,这里的人,只有死路一条。本汗时间不多,按照大明人的方法,把一炷香折成五段,每烧完一段香,隶王妃还不能对本汗的病做出结论,本汗就杀一个人。” 伴随冒顿单于这话落地,一炷香马上被分为了五段,插在了雪地里。巫医接过火烛,没有任何迟疑,点燃了第一段香。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