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矩?” 喝个茶,赏个梅,都有规矩。李敏被吊起了好奇心,眯眯眼听着对方怎么说。因为眼看兰燕都对所谓的规矩一无所知的样子。 兰燕不知道规矩,或许是因为常年很少在燕都的关系,小时候,又不是在燕都里长大的。 “是的。规矩。”店小二一字一字肯定地咬着,仿佛这个规矩是谁都不可能破除的,“咋们北燕,或许比不上关内,但是燕都,绝对是比京师更好。你们不知道吗?如今的皇上,当初来我们燕都春树街的时候,曾经叹息过,为何自己不是居住在燕都呢。” 李敏嘴角抿了抿快要上扬的嘴角。从店小二这句话,或许可以解释为什么她刚才在春树街街头,发现所有北燕的百姓对于万历爷在春树街的题字完全不感冒。原来,北燕人认为,大明皇帝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因为,连大明皇帝自己都亲口承认了,京师没有他们燕都好。 其实,要李敏说,万历爷哪怕真的是当年发过一句喟叹,也不过是一时的心血来潮,触景生情,犹如诗人作诗需要激情一样,激情一过,对皇帝而言,再美的地方,都是不能和京师比的。京师是皇帝的老巢,全国政治文化中心,皇帝统治天下的基础,怎么可以比? 当然这些逻辑,对于店小二这样普通的老百姓,肯定是不懂的,哪怕听了也不会想弄懂,他们只要知道,他们这里有可以让皇帝都表现出谦虚的地方,这有利于他们为自己的铺子打广告做生意。 接到李敏的失意,兰燕点头,拿出腰间系带的钱袋子,对店小二说:“我家少爷说了,你那些话,我们都懂,不就是要银子吗?开口吧。我们家少爷最不缺的,是银子。”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话当真不假。 店小二一听这话,表情上真有些飘飘然的,蠢蠢欲动的欲望,但是,很快的,他咽了句口水,是不敢答应,摆手说:“我刚才不是说了吗?燕都有燕都的规矩。来我们茶楼里吃茶赏梅的客官,每年每日都络绎不绝,少说一日数百都有的。要是,贪点银子,能让人进梅仙阁,那可就坏了规矩了,不能叫梅仙阁了。” 听到这话,连银子都办不到的事,是合李大夫的胃口。李敏轻轻清一声嗓子,道:“照你说,究竟是什么规矩,说来给我们见识一下,我们其实也不太想招惹麻烦。” 店小二哎呦一声,道:“少爷真是性情中人,知道,这个世上,除了银子,大家最怕的,无非是惹上一些银子都解决不了的麻烦。” 兰燕一眼望过去,其实都可以清楚地看见梅仙阁里究竟坐的是什么人。所以,店小二口里所说的这个规矩,大体上她和李敏都能猜的出来。 李大夫实际上,出门在外,无论做什么事,都极少搬出老公来吓唬人的。毕竟现代女性的观念使然,老公是老公,她是她。拿老公身份来胡作非为,不是一个老婆该做的事。 可如今,她貌似不搬出老公来,都没有过去和梅仙阁里面的人说话。 阶级观念使然,不说古代,在现代,不也一样,你要见美国总统,说是能见就见吗,一个道理。不要说不是因公事见不到,哪怕是私底下交朋友,都不可能。 李敏先是挽了挽袖口,后来心里一想,老公送她的帝王绿,她从一开始都能认错了,错认为街上随处可买的地摊货,难保这个店小二一样不认得。所以,说来说去,还是明码标价的牙牌最可靠。 曾经,听人说过,关内的牙牌,还没有护国公在燕都发放的牙牌值钱。原因在于数量上。护国公真正在北燕发放的牙牌,总数不及十个。有了牙牌的人,是真正可以自由出入燕都的。非护国公亲信难以得到。 她手里这块牙牌,是今早上,朱隶之前吩咐方嬷嬷带她到街上散心的时候,交给方嬷嬷转交给她的,为的是以防需要。特别的时候,拿它可以出来当作他吓唬人。 本来,她从方嬷嬷手里接到这块牙牌的时候,感觉他有点小题大做。毕竟,她李敏又从不喜欢狐假虎威的事情。没想到,真被他料中了,她还真需要拿他出来狐假虎威的一天。 回去可不能说给他知道,否则他要在心里头乐死了。 李敏心里一边想,一边直叹自己老公那个腹黑程度。 伸手,从怀里掏出了牙牌,放在了店小二眼前晃了下。店小二那双眼珠子,猛的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