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兄弟一样玩过。他那人,与本王一样不爱说话。但是,心眼儿,可是比任何人都要更多。或许他的军师,喜欢玩花样,但是,他这个人,最不爱玩花样了。尤其两军交锋这种事儿,他比谁,都喜欢用拳头解决问题。” 无意中,竟然从另一个人的口里,得知他的另一面。 李敏望住那张玉颜的侧脸,眸子里忽然闪过一道锋利。同时是想起了那个时候,老公刚回来不久,他们夫妻俩应太子邀请到太子宫里赴宴,回途上,老公一言不发,老公那张沉默的缄颜,无疑揣着一种沉重的伤感。 小时候,不管怎么说,当年的小时候,这群懵懂少年,是年幼无知,因为尚不知道他们的身份代表的未来,听着大人们说的话,也只能是懵懵懂懂,一知半解。童稚的心,单纯而可爱,哪怕有大人的警告,却一样按捺不住那份童真。 那时候的情怀,无疑是真实的,可贵的。就是太子,明知道大皇子说起那些往事目的,依然忍不住泪流满面,是哭,那个时候的美好已经一去不复返。 到现在,展现在他们这群儿时同伴面前的,只余下那份现实的残酷,充满了痛人的苦感,老人的酸楚。 人未到中年,却已经尝透百苦,这是他们身为王公贵族养尊处优的代价。 紧随三爷的这段话落地,似乎,是这个宫廷里的儿时玩伴,比东胡人更了解护国公没有错的了。四面八方,荒漠的雪地里,传来的马蹄声,沉重的,像是背负了多重的器械行走的重量,只听这样的马蹄声,让在场的所有东胡人心里头掠过一道恐慌。 漫天飘扬的雪花里,一面面金色波浪纹的旗帜,宛如是从海底掀起的惊涛骇浪,张大了吞噬的巨口。 李敏能清楚地听见自己四周所有的人呼吸变的急促,是一阵一阵的吃紧。她是大夫,知道这些意味着什么,这些人的代谢在加快,激素在增长,因为恐惧,因为即将面临他们人生中最可怕的那一刻的到来。 “王爷——”兰燕从被对方掐紧的脖子里费力吼出一声。 刺破空气,飞出来的那支白翎羽箭,好像一道白光一闪,超越了时间。啊,一声痛叫,从呼延毒张大的口里吐了出来。 众人一惊,回头,才看见了呼延毒左肩上已经中箭。跪在地上的呼延毒,手心沾满从肩头上流淌下来的热血。 什么时候射来的箭?没有声音,他们居然都不知道。 在东胡人脸上写满恐慌的时候,兰燕从雪地里艰难地爬起来,吃着气对着某个方向,说:“二少爷——” 射出这样一支神箭的,当然是她服侍许久的小主子了。 东边方向,骑在白马上,宛若白色神仙的英俊潇洒风流无度的美少年,背上背着宝玉镶边的牛皮简筒,洁白如玉的手指间,悠然自信地拿着制作精良的玉弓,两道宛若刀削的柳眉,不失英气与美丽,向上飞扬,肆意的眉角下那双黑森森的眼珠,美丽的不可方物,同时露出的锋芒,沾满了残酷的血气。 李敏乍看到小叔,只觉得突然间,小叔好像又长高长大了不少。当然,她知道,这样短时间内,小叔突然拔高是不可能的事。只能说,小叔瞬间,好像从青涩的少年,变的更加稳重成熟了。 呼延毒一口气拔出了自己肩上插中的箭头,忽的一双狠毒的眼睛射向朱理:“是何人?” 朱理常年在京师,并不身处北燕,不像自己兄长,在他这个年纪,已经是上战场和东胡人厮杀过了。 东胡人根本不知道这个美如冠玉的神箭手美少年是什么来历什么身份。 乌揭单于锐利的蓝眸,掠过刚才喊声的兰燕,回答同伴的声音清冷道:“是护国公的弟弟吧。” “护国公有兄弟吗?”呼延毒踉踉跄跄站起来,很是吃惊地说。 “有。可能以前,是都被大明的皇帝给困在京师里当人质了吧。”乌揭单于说。 李敏和朱理眼里顿时都闪过一道锋芒,无疑,这个东胡人,很了解大明皇帝的心思和大明王都的情况。 “护国公的弟弟来了,护国公呢?”被一箭刺激到的呼延毒,发疯地吼着。 四面,犹如潮水涌过来的黑骑兵,像四面冰冷的铁墙,把圈子里的所有东胡人死死困住了。 李敏的脖子上忽然感到一紧,俨然,东胡人到这会儿真的是怕了。怕护国公真的一来,他们插翅难飞。 “二汗。本妃劝你,在王爷亲自出面之前,放了本妃为好。这对于你没有任何益处,你心里很清楚。你们可汗是说把本妃抓回去,没有说要把本妃杀死吧。你不可能杀了本妃。杀了本妃,对于你们可汗一样没有任何好处。” 乌揭单于低头,俯视到她那张无波无澜的面孔,忍不住心头浮现起一丝恐慌与恼怒。想到至今为止,她面对任何危机,哪怕身陷危险之中,都是临危不惧,仿佛脸上戴了一张谁都突破不了的面具一样。 真心是,一个令人深深畏惧的女子。 “隶王妃好像还是不清楚自身的处境。鄙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