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氏脸上蓦然是吃了一惊,李敏知道了,知道她这个婆婆的意思,竟然敢和她这个婆婆对着干,这是在给她尤氏下马威吗? 狠狠地一拍桌子,尤氏道:“以后你们也不用听她的话行事了。” “母亲。”朱隶开口。 尤氏瞪向儿子:“怎么?现在是你母亲的错了吗?你看看,如今是谁给谁摆架子?” 朱隶没有接声,可是,那双隐隐藏着愠怒的眼睛,让尤氏触到时内心一骇闭住了嘴巴。 尤氏那一刻甚至忘记了这是自己的儿子。说起来,自小,可能是因为朱隶都是从小跟随她老公进出军营,尤氏带小儿子朱理的时间比较多,朱隶几乎是由她老公以及老公那些爱将一手带大的。 朱隶敬重这个母亲是有,可是论感情,从小在军营里滚大,朱隶与自己死去的父亲,以及军营里的那些兄弟们感情最深刻。 说是只娶一个妻子,他这话不是乱说的,因为他父亲,他父亲最好的兄弟,娶的都只是一个老婆,从不纳妾。 朱隶喜欢这种单纯的夫妻关系,一对一,没有第三者,只有一份最诚挚的爱情,杜绝了猜忌,杜绝了府里无穷无尽的相斗。可是,在这样婚姻关系中得利的尤氏,怎么能没有想到这些呢? 尤氏从儿子的双眼里读到了一股深深的失望,这让她肺里蓦然倒抽了口凉气,同时怒火中烧:凭什么?! 朱隶起身,站起来时,背对着尤氏,低沉的声音说:“母亲可能不知道,外界的传言其实有误。之前母亲可能听到的都是,是三皇子不要敏儿,实际上,是敏儿不要三爷。” “什么?!”尤氏从椅子里跳起来,呼呼地喘着气,只觉得这事儿越来越离谱了。李敏有什么条件不要朱璃?这意思是说她李敏眼界甚高,有本事可以不要她护国公府吗? 朱隶深沉的墨眸,扫了眼尤氏的脸上以后,收了回去,什么都没有再说,负手走出了花厅。 门前,抱拳的伏燕道:“王爷,王妃不让兰燕跟了,兰燕只好悄悄跟在马车后面。”话声之中,可以听出这对师兄妹对于府内现在闹出的动静感到不安和难受。 李敏是多好的人,不懂李敏的人,才不知道李敏该有多好,多厉害。他们这群跟着朱隶出生入死过多少年的人,都知道,这天下,能配得上他们王爷的人,只有李敏,不会有其她女子了。 朱隶的眼神,望着伏燕脸上那抹不安,一只手放到他肩头上拍了拍:“放心,她不会走的。” 她是他的人,他的妻子,他说什么,都不会放任她离开他身边的。谁让他第一眼看到她时,已经不可救药地爱上她了。 尤氏坐在小花厅里,捏着茶盖子的手指像是要用力间捏碎了瓷器。儿子在门口说的什么话,她好像顺着风都能听见。反正没有错的了。儿子现在整颗心都是李敏的了,不是她这个母亲了。 方嬷嬷站在尤氏面前,神情忧愁。 所谓家和万事兴,这句话,经常在以前,老爷在的时候,老爷常说的一句话。当初,皇室里也有人想窜谋让老爷纳妾,可是老爷始终没有这么做。因为老爷说了,府里女人多了,难免不能家和。咱们护国公府比皇室强的一点,是家和。为什么,尤氏都能忘记了自己老公生前说的话。 方嬷嬷噎噎口水,想着是不是该和尤氏搬出老爷的话。可是,尤氏在气头上,不是连朱隶什么话都不说走出去了。 “你——”尤氏仿佛察觉到了她脸上一抹细微的表情,眯了眼睛,“方嬷嬷,你是护国公府的人,不会想着变成是谁的人了吧。” “回夫人。大少奶奶也是护国公府的人。” “放肆!”尤氏骤然变脸,只差没有把茶水直泼到方嬷嬷脸上,“她是护国公府的人?!她现在的所作所为是护国公府的人吗?!” 方嬷嬷闭上眼睛,倒是很恨不得被尤氏泼一脸,这样能让她下定决心站谁阵营里。 “你给我记牢了。她现在做的事,是不利于护国公府的。”尤氏说这话时,同时扫向那些在门口畏缩的丫鬟婆子,“你们一并给我都听明白了!” “是——” 尤氏喝了这么多声,早就口渴了,换了杯新茶,揭开盖子,喝口茶水,结果被烫到了舌头,一举把茶盏摔的粉碎。 心头这个大火,让她忍无可忍。随手招来自己的大丫鬟喜鹊。 “夫人。”喜鹊低下头问话。 “你上趟白家,帮我传个话给白府。”尤氏手指撵了撵手腕上的玉镯子,眼里多出几分戾气。 这种事情,哪个大户人家的儿媳妇会不闹的?但是,闹又能怎么样,只要到时候水到渠成了,先斩后奏,人都抬进房里,同房了,做媳妇的再闹也只能是认命。 她这个婆婆能拿不住她李敏?笑话!太后和皇室的人打什么主意都好,都不能干涉到她管辖的护国公府内。因为她这个婆婆,有权力给儿子纳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