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那边发大水以后,秋收可谓是颗粒无收。如今,快进入冬季。无数没有了粮食的灾民,倘若官府粮库不肯开仓救人,难民揭竿而起,只是早晚的事儿。” “皇上想怎么做?让人带兵镇压吗?”朱隶声音里又有几分的低沉。 “打仗劳民伤财的事,皇上肯定是不想做的。不过,如果,主子在京的话——” 李敏眼里一道锐利一扫而过,再看身边的老公,却只是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坐了下来,好像对这种事儿早有所料。 护国公府,皇上是除不得,但是,毕竟是皇上的臣子,也就是奴才,随意使唤差遣,让你做到死是可以的。像朱隶的父亲朱怀圣,到最后是为皇帝东奔西跑劳累致死的。朱隶还很记得,父亲那日半夜里死的时候,是一头趴在军营里的案上,手里拿着一支毛笔,笔毛上的墨汁未干,一路往下滴。 李敏听方嬷嬷无意中说过这个事儿,才知道原来自己公公是死于急性心肌梗死,是平日里积劳成疾得的病。 既然都知道万历爷对他们的想法,必须得防一防。李敏对公孙良生预防重于一切的想法是认同的。 可朱隶没作声,公孙良生也就只好暂时收起这个建议。毕竟要怎么骗过皇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朱隶琢磨着:“皇上没有傻到真是让人揭竿而起的事儿发生,只能说,底下这群人,有些本事糊弄皇上和太后。” 公孙良生接上话:“江淮两地知府,均是太子太傅的门生。” “和尹国堂是同期生吗?” “算是。” “这尹国堂以前,也算是给皇上和百姓做过一些好事儿的,怎么现在变糊涂了呢?”朱隶手指轻轻敲打扶手。 李敏都能从他们两人的三言两语里听出一些东西来。那就是,朝廷内部的格局在变。这个变化的基础,无疑都是因为万历爷年纪大了。 “皇上的身子是不如从前了。” 公孙良生听到朱隶这句话,问:“主子怎么知道的?” “以前皇上动肝火时,不过面色红润,现在是犹如老牛气喘。” 李敏又扫了老公那边一眼。老公这个没有学医的,居然能和她一样,从上次他们夫妇俩单独面圣时看出一些端倪来。 接到从她那儿射来的眼神,朱隶嘴角浮出一丝笑意,道:“当然,论起察言观色的本事,本王是不及真正给人看病救人的王妃。” 李敏回了头,装作没有听见他这话。 方嬷嬷站在她身旁笑着,很高兴他们新婚夫妇能这样和睦。 公孙良生也不免笑了一声,问起他们俩:“主子,今儿在太子宫,太子殿下应该是给主子和王妃摆了不差国宴的菜式。” “太子殿下要真是摆了这桌东西,那真的是不得了。不用一个时辰,消息跑到玉清宫,皇上难道能没有想法?这可是拉拢权臣到欺君的头上了。”朱隶在家里,才敢半开玩笑说这些话。 大家却都听的出来,要不是太子真有什么事,真是不敢做这一步险棋的。 公孙良生揣测:“太子请王爷王妃提前吃中秋大闸蟹肯定是有的。” “是有。”朱隶微微转了转指间那颗扳指,“太子说是宴请本王,不如说醉翁之意不在酒。” “是为宫里传出五公主暴毙的事儿吗?” 李敏端起茶盅轻轻吹拂杯口,近距离听他和臣子议论,才知道他这个幕僚的厉害。能招募到公孙这样的人才,也算她老公是个能人。 “公孙,你对此有什么想法?” “五公主是华嫔的掌上明珠,是七爷的胞妹。但是,终究和太子不是一个母亲。太子关心也好,实在不用做到这个份上。太子是担心祸水波及太子宫。而这都是因为,皇上年纪大了。太子再不兢兢业业,难保晚节不保。” “说的好。”朱隶轻轻一掌拍在案上,说起,“太子侧妃余氏,今晚上在宴席上卒倒,王妃救人及时,不至于毙命。” “与五公主一事有关吗?” “这真是本王想知道的。” 李敏听到这里,放下茶盅,转回头对他们两人说:“倘若二夫人的病真与五公主有关,无非是,二夫人的症状可能与五公主的病症类似。” 朱隶轻轻挑了眉。公孙良生眼中闪过一抹诧异。可想而知,在这两个男人心里面,或许对此都有猜测,但是,明显猜测的东西与她说出来的大相径庭。 “王妃是医术高明。”公孙良生拱手,露出几分敬佩的意思。 按他和朱隶猜的,都以为,这个五公主是为求子亲切,所以和二夫人用了同一个求子方出事的。俨然不是。 李敏对于公孙良生的恭维话,借机刚好感谢一声:“还是公孙先生心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