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作为敏儿的母亲,那颗心一直是悬着的。女儿家给人看病像什么样。历朝历代,都没有兴过女大夫一说。倘若我纵容敏儿给我都看了病了,岂不是变成我们府里纵容女儿家披头露面给人看病。到时候,是我的脸丢了不要紧,可老爷的脸呢?” 李大同对此闷哼一声,要换做以前,他可能如王氏这样想了,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我怎么一点都不觉得我丢脸了?在衙门,哪个同僚不恭喜我家里养了个有本事的女儿,如今连皇上和太后对我们家敏儿都另眼相看。夫人是不知情,昨儿敏儿在太后娘娘面前领赏时,太后娘娘将一整套金银首饰,据说本来是打算安排给三爷或是三爷媳妇的新婚贺礼,都赐给了敏儿。现在皇宫里上上下下都在传这个事呢。” 王氏那口气,真是一口气都喘不出来了,哽在了喉咙口。李大同这是来憋死她的。 她女儿的嫁衣没了,脸毁容了,现在是,连未来嫁过去皇家要从太后那里领的赏赐,都先让给李敏了。 “怎么?”李大同这次非要哽她,“夫人难道是认为,连太后娘娘认可的大夫,都不是大夫?” 王氏微微垂下眉,反正死活肯定是不能答应这件事。答应了,还得了。 李大同哼了一声,像是早料到她想法,拂了袖管在背后交叉手指,在屋内徘徊了起来。 两方军马开始焦着。李大同心里也在想,该叫哪家的大夫来给王氏再查查是不是喜脉。这个大夫,一必须是王氏不认识的,或是说不被王氏收买过的。二是,必须是王氏认可的,有可以公布天下让每个老百姓都信服的。 这样的大夫压根不好找。 王氏肯定是早料到这点了,才不怕李大同和老太太想怎么样。 老太太在堂屋里手指捻着佛珠已经细细数过了十遍了。虽然说王氏有了喜讯,这个事是好事,大喜事,但是,难保这个儿媳妇又想出了什么损人的怪招。老太太必须防备着王氏的阴招把李家的血脉继承害了。 “尚姑姑。”老太太微睁开了眼睛。 尚姑姑这次随李敏回娘家,李敏去探王氏的时候,她就此没有跟去,在老太太这里等着。听见老太太叫唤,她马上小步过去,低头:“奴婢给老太太请安了。” “上次,她母亲自作主张,让她给我开了几贴药,我吃了一剂,感觉还行。”老太太不想当着人太夸二孙女了。 尚姑姑回话:“二姑娘近些天是被皇宫里的人召进去了几趟,现在,十九爷的病,是二姑娘在看的。”说着,抬头看了下老太太的脸色,说:“上次,奴婢担心老太太的病是真是假时,二姑娘就说了,说老太太这是肝肾阴虚,腰膝疲软,严重时,头目眩晕,耳鸣耳聋,晚间盗汗,平日里口燥咽干,吃茶不解渴。奴婢想着,二姑娘虽然是个平日里不爱说话的,不露声息的人,但是,几句话,却都是说中了老太太平日里爱范的毛病。由于奴婢常年跟随在老太太身边,所以,知道这是骗不了人的。” 老太太听完,真真地愣了一下。那时候,王氏让人给她煲药,说是敏儿给开的药。老太太心里还存着,难道王氏这是故意借李敏的手来害她,所以药都不敢多吃,只吃了一剂。只是这一剂药,却已经让她身子骨舒服了不少,否则今日还不能坐在这儿,躺在屋里床上起不了身。 尚姑姑这样一解释,什么都清楚了。 “真是会给人看病的。”老太太喃了喃。不亲身经历过,人家怎么说都好,对于她这样早就千锤百炼练就了一心城府的老人,谈何容易真的能随便信了人家的话,哪怕那人是自己的孙女。 尚姑姑屈了膝盖头,点了点:“奴婢看,二姑娘倘若真不会给人看病的话,也不会这么多人找二姑娘帮忙了。” 老太太手指捻过两颗佛珠:“照你看,她对她母亲有喜的事,是不是也很高兴?” 李敏进屋时的那张表情,老太太眼睛锐利着,都收在眼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