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句话,太后心里顿然明堂了。 刘嫔这个事儿果然是有人处心积虑的,设计已久的。至于心存歹念谋划此计的人,一定是认为刘嫔阻碍了自己的道,再有刘嫔如果出了意外哪个人能得到好处这方面去想,凶手是谁显然昭然若揭。 “哎,刘嫔的话果然是没错的。”太后叹声,“哀家不是不明白她心里面的憋屈,只能说她人太小心眼了。” 之前齐常在在皇上那儿宠幸之后得到万历爷喜欢,学习纯嫔,把人往万历爷那儿送就行了,小心眼做什么。 如今她又能拿有身孕的齐常在怎么办。齐常在如今怀有孕身,她若罚了齐常在,孩子丢了,到时候不是一错再错。 太后左手指的护甲在桌面上轻轻敲打。 姑姑掀开珠帘走了进来,福了一福:“太后娘娘,景阳宫里说是请太医过去。” “怎么了?”太后问。 “淑妃娘娘的老毛病又犯了,咳的要紧。如今,景阳宫里都没有个能主事的,淑妃娘娘身边的姑姑希望太后能让刘嫔回来,先帮她照顾齐常在。想必刘嫔之前只是一时疏忽,若是有意害齐常在的话,不会帮齐常在请太医过来到景阳宫给齐常在查脉。”姑姑一一禀道。 太后问她:“你怎么看?” “淑妃娘娘是刘嫔出事后第一个为刘嫔说话的,与刘嫔姐妹情深,合情合理。或许,刘嫔是遭人陷害的。但是如今,让刘嫔回去照顾齐常在,貌似又有些说不出的地方,原谅奴婢一时也想不出来。” 李敏立在旁当然是不能插话的,见太后那双眼睛向她扫过来是要问她意见,李敏垂手道:“娘娘,臣妾只有医术一行比较专业,其余的,臣妾都不懂。” 听到她这句,太后两条皱巴的眉头反而一展而开,大笑两声:“谦虚做什么。哀家要你来,就不是要你来谦虚的。——来人,抬轿子。” 啥? ☆、【69】算盘打尽 太后派去的轿子到了景阳宫,先是把齐常在带到了福禄宫。与此同时,太后与李敏从紫香楼回到了福禄宫。 紫香楼离福禄宫其实并不远,几步路可以到。沿路,遇到宫女太监,以及刚巧路过的嫔妃秀女,无不跪下请安。不用多久,关于太后与隶王妃在宫中同行的消息传遍了后宫。 谁都知道昨儿在福禄宫出的那点事儿,但是,谁都想太后都请了太医院的御医来了,这个隶王妃有点儿旁门左道的医术也好,必定是要退居其次了。御医是正宗的医官,怎能拿一个女子来相比。 今早从福禄宫被太后遣回了太医院的周御医就此被哽到了,一夜没睡,兢兢业业守完小皇子一夜,不仅没有得到一点赏赐,被太后请了回去。说是请,其实就是赶。没用的人,太后留着没用,这个意思表达的够明显了。 周御医心口都吊了起来,赶紧跑到右院判鲁大人那儿说。 “怎么了?”鲁大人躺在太师椅里,还是半睡半醒的样子,摸着发白的胡须问。 周御医抬起袖管小心抹着额头的汗珠:“小的也不知道是哪儿得罪上太后娘娘了。在下自认为朝廷做事,为后宫的娘娘们做事,一直都是敬业守责。十九爷那个病,是体虚运力不足,脾虚焦阳运化无力导致痰阻,发作起来,手脚抽搐,神志不清,口吐白沫,任哪个大夫瞧了肯定都是这么说的。” “太后娘娘怎么说?” “太后娘娘执意十九爷这个病是犯了许久的。其实也没有错。脾阳虚是虚证,为许久的病根子了。” 鲁大人那抚摸白胡须的手一顿,问他:“你之前看过十九爷的病没有?” “貌似在景阳宫里给小主子看过一次。然则,太医院里擅长儿科的不止在下一人,此事本官实在觉得冤枉,还请鲁大人到太后娘娘面前禀明。” 听他这样一说之后,鲁大人小眯的眼睛睁开了,在太师椅里挺直了腰板:“这事儿是蛮玄的。为何不是刘嫔请你一直给十九爷看病,而是要不断换大夫。十九爷这病不好治吗?” “本官觉得十九爷就是脾虚小儿惊风,看不出其它。”周御医额头又是满头的大汗,没有一点办法。 “嗯。”鲁大人摸着胡须,也是一声不作。 “大人。”周御医跪了下来,“如今太后娘娘带隶王妃到了福禄宫不知道又有什么举动,本官这心里头实在觉得委屈至极。” “你急着做什么?太医院倘若无任何错处,太后娘娘想惩人也惩罚不到你头上。”鲁大人锋利的眼神刷到了他哆嗦的头顶上,“除非你自己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亏心事。” “没有。本官发誓,绝对没有。倘若有,本官也是找宫里的娘娘保自己了,而不是到大人这儿诉苦。”周御医嘴角挂了一抹苦笑。 鲁大人对底下的人什么品性的大都也是都知道些的。像周御医,确实是个胆小怕事的,医术一般般,不算最出色,但是,也从来没有出过大乱子。如今突然遭遇意外被吓成这样也是情有可原。而且,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