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这样简单的事,一般都是财大气粗的说话算数。有本事,有实力,有势力的人,肯定是在药帮中占据了领导位置。什么决定,都是由这些人说了算。 这样一来,失去了背后支持者的徐氏药堂,同时失去了在药帮里说话的分量而被人轻视,甚至被人排挤,都是很正常的。同行的人,哪个不会恨不得吃掉日趋下行似乎已经毫无反击之力的徐氏药堂。 徐氏药堂被众人虎视眈眈的原因,还有一个。这个徐氏一族,经历了这么多年的药店经营,结交过不少名人大夫,本身族人,也都有些特殊的医术傍身。 吃掉徐氏药堂,等于是可以吃掉徐氏的独门秘笈! 李敏回想,好像记忆里并没有徐氏给自己留下什么特别的东西,比如书本什么的。 念夏这时跪下来说:“小姐可能忘了。夫人去世的那天。老爷当天就让人将夫人房里的东西通通挪走。包括柜子,衣箱全部都被人搬走了。夫人的东西之所以没有留给小姐到现在,都是这个缘故。” 李敏眼睛微眯。这句话,倒是提醒了她。她早就觉得奇怪了,以李大同的身份地位,何必娶徐氏。 东西如果真是被李家人拿走了,倒也容易,让李家人吐出来就是。 回头,再与徐掌柜商量。究其药店经营不善的根源,还是由于没有坐堂名大夫带来人气的缘故。徐掌柜会买药卖药,但是,轮到怎么治病,却是不会的。他只是个善于做生意的药商,其它帮不上忙。如果会治病的话,他早可以帮之前被王氏害到奄奄一息的李敏看出毛病来了,何必拖到现在束手无策。 刚好,她李敏论做生意,还真不太会。如果说是给人治治病,却是可以露一手。 李敏正考虑是不是接下来要自己在徐氏药堂里坐上几天招揽病人,但是听说即便她娘徐氏,都是不敢在自己家药店里坐堂的,因为女子在这个时代,并没有女大夫坐堂的说法。她这一坐,怕是要招惹天大的乱子。 琢磨着法子时,李敏并不甘心在这里喝茶干坐等死,由此让徐掌柜带自己在药铺里逛逛。检查药店的仓库,以及药柜,药童等情况。 店前的大街上,忽然一阵骚乱。只见一个妇女,手里抱着个孩子,从街头一路哭过来,喊着:“我儿子,我儿子,谁救救我儿子?哪个大夫好心救救我儿子?” 妇女冲到永芝堂门口,在地上磕头哀求。一时间,引起了众多人围观。 为此,永芝堂里冲出来了几个伙计,驱赶围观的人群,喊着:“让开!让开!杨大夫来了。” 从永芝堂里慢步走出来的中年男子,正是当初给李敏开大黄汤的杨洛宁。 杨洛宁慢吞吞的目光,先是落在往地上磕头的妇女上,见这个农妇是衣衫褴褛,与个乞丐差不多。而农妇手里抱的孩子,由于脑袋上磕了大口子,鲜血直流,很是吓人。杨洛宁心里没有多想,对农妇说:“去准备棺材吧。” 怕这个女人,连口棺材的银两都出不起,只能用草席草草裹尸了。 农妇抬起头连句话都没来得及说,面对杨洛宁突然宣判的死亡通知书,一时间愣了愣,待回神过来扑上去要去抱住杨洛宁的大腿哀求,只见永芝堂的伙计都早有准备,上来架住农妇两条胳膊,打算把这人扔到大街上去。 那一刻,街道上一片混乱。 想到孩子会死,农妇凄厉地哭喊道:“你们不可以不救我儿子。你们怎么可以不救我儿子?我儿子也是条人命。你们大夫见死不救,嫌弃我们没有银子付不起药费是不是?” 杨洛宁听到这话转回身,鼻孔里哼了哼:“你儿子是神仙下凡都救不了。我要是不救你儿子,会出来看吗?” ☆、【14】白芨 “对!谁不知道我们永芝堂的杨大夫是京城里数一数二的名医,宅心仁厚,老百姓送我们杨大夫妙手回春的牌匾都能堆满一个屋子。我们杨大夫是好心让你省下药费去准备棺材,你居然张口污蔑人!” 本是得到了些支持的农妇哑了声,四周围观的群众一个个摇头,指责她不会做人做事,连大夫的好心都能咬,实乃居心叵测的妇人。铺天盖地的舆论是要将妇女逼死的趋势。农妇喊着:我儿子活不了我也不活了。 扑上去,是要和永芝堂的人一块死。 慌乱之中,杨洛宁穿的稠衣被妇女伸出指甲划破了道口子,脸色顿变,吼一声:“不知廉耻的贱妇,撵出去!” 永芝堂的人围住农妇正欲一顿暴打。 “发生什么事了?” 清澈明亮的声音宛若道阳光射入了人群之中,骚乱的人群瞬间安静了下来。 众人循声望去,见是个少女,面未施粉,朴素淡雅,一身淡若的气质,无形中具有的气势让人不约而同退了一步。 李敏带着念夏,穿过从人群自动让开的通道里。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