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空锈心中微动,说:“你是说,她会为狂阳重铸肉身?” 天衢子说:“只要毁损得不太严重,她一定会。她向来是个嘴硬心软的人。” 嘴硬心软?!水空锈心中冷笑,你是有多不了解她!他说:“你最好不要受她欺骗,她这个人有多心狠,你恐怕并不知情!” 一提到她,天衢子话语里却莫名带了几分亲昵与柔情:“她有多心狠,我都不介意。” 水空锈被恶心得,却还是问:“有没有办法,可以探问狂阳的事?”知道天衢子带有向南的记忆之后,他在天衢子面前倒是不再摆长辈的架子——向南对他的事,知道得可谓是一清二楚。 如今玄门,知道他旧事的人,也就剩向氏这对父子了。 天衢子对顼婳毕竟还是十分了解,说:“探问自然是可以探问,只是她定会为难宗主。” 这是肯定的,水空锈为难她的时候,可也没手软啊!顼婳一向有仇必报,好不容易找着机会,能轻易放过?! 水空锈沉默半天,说:“你先问问她,如果条件在能力范围之内,可以考虑。” 天衢子知道这是他极度无奈之下的妥协了,不由也是心软,到底是一力扶持自己的师长,他说:“我会尽量疏通。” 大多数时候,他其实并不愿意因着个人立场而劝顼婳什么。 但是木狂阳的事,却是非开口不可了。 果然,等到顼婳再至的时候,他就开门见山了:“宗主昨日,过来找过我。” 顼婳摊了摊手:“所以呢?” 天衢子说:“他想问你,要如何才能放回狂阳。” 顼婳冷笑,毫不掩饰话语之中的讥讽:“狂阳?狂阳不是因为盗取魂皿被逐出九渊仙宗了吗?水空锈还亲自在天魔圣域之外截杀她来着!” 天衢子失笑,说:“不许狡辩。九渊仙宗从未宣布将木狂阳逐出师门。而且严格意义上来讲,她现在还是刀宗掌院。宗主在天魔圣域之外,只是意在擒拿,绝无截杀之意。” “哈!”顼婳显然十分不屑,“可是木狂阳却死了!还有付醇风也救不回来了!都是他的错!!” 天衢子轻叹一声,说:“我明白。你要留下狂阳吗?” 顼婳一愣,她其实是可以留下木狂阳的,如今在画城之中,她可以为所欲为。但是木狂阳的神识,比之奚云清要强大太多,要改动她的神识,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而且如今付醇风的部分灵识与她结合,修补了她的魂魄。她的神识必然全是裂痕,根本就经不起修改。 她转了转眼珠,问:“难道我就要这么白白放人吗?” 天衢子心中叹气——就知道。他温和地道:“我只是替宗主问一问你的意思。” 顼婳立刻就说:“我要水空锈向我磕头认错!!还有尹絮苹,给我逐出阴阳院!本座看着她就讨厌!” 天衢子无奈至极:“这……太有损宗门颜面了。”他想了想,又引诱顼婳说,“他如今,也是真心想要带回狂阳,如果以他的个人私事交换,他说不定会同意。” 嗯?顼婳眼里闪动着八卦的亮光。天衢子默默地为水空锈祈福——这委实不能怪我,俗话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是吧…… 画城,顼婳站在不朽神木之下,正在浇水,外面有客至。 她回过身,就见水空锈虽然面色不快,但却未停留,径直向画城而来。水空锈号称玄门第一人,无论是修为还是容貌,倒是都衬得起这称号。 今日他着了一身羽白衣衫,未佩宗主玉佩,衣上也只有简单的九渊饰纹。顼婳停下浇水的手,说:“哟,水宗主大驾光临,真是稀客啊!” 水空锈黑发及腰,只得一支白玉发簪束发,容色冷峻,对她话里的嘲讽之意,也是听若未闻。 他其实挺能屈能伸的——想想当时在水写意座下,是如何逆转局势的吧。 顼婳命人摆了茶,与他就在不朽神木之下坐好。水空锈自然也在看这棵万年古树。他说:“此事当真能恢复木狂阳的肉身?” 顼婳说:“水宗主若是不信,便不会前来。何必再问?” 这倒是,水空锈虽然并未亲眼见过,但是他也明白天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