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天,顼婳从旁辅助,谁能得空?! 天衢子拨动身后半筝寒丝雨竹,声浪如水如冰,重重抵挡圣剑之威,沉声喝:“速速退走!” 木狂阳以半截断刀拔刀一斩,怒道:“我留下,你们滚!快!” 时间紧迫,她全力一击,也不过抵挡一瞬。再留下去,谁也走不了! 天衢子、玉蓝藻等人再不犹豫,立刻回身遁走,眨眼间无影无踪。只有君迁子、九盏灯已经无力行走,而木狂阳当真以一人之力而挽狂澜。 可惜顼婳与圣剑同时出手,她也只得这一击之力。顼婳几乎是立刻结阵,本来意在阻止天衢子等人遁走的。但是典春衣和天衢子亦同为阵修,要想瞬间拦截这两个人,未免艰难。 她眼看六人逃离,而法阵结成,木狂阳却是无论如何走不了的。 木狂阳嘴里鲜血狂喷,本命法宝的损毁和方才全力一击,她真气乱蹿,几乎浑身无力。 顼婳走到她面前,她仍尽力护住九盏灯和君迁子,脸上勉强露出一个笑来:“傀首,我等投降。” 顼婳微笑:“投降,也还是要杀的。”她说。 木狂阳笑得更勉强了:“啧,不要这样了吧?我们手无寸铁,又身受重伤。修为保不保得住都很难说。傀首盖世英雌,怎么能为难如此弱小的我们?” 当务之急,肯定是保命要紧啊!九盏灯说:“画城势微,器修与医修都不成气候吧?我与君迁子,愿意竭心尽力,教化魔傀。为傀首分忧。” 这倒是可以。 五百多年以来,顼婳一直就在为魔傀四下奔走,带回功法五花八门,却不过只为增加魔傀一族实力而已。 如今有玄门最强的医修和器修亲自传授,岂不省力很多? 她在犹豫,所有话本里的反派,都是因为一时心慈手软而导致最后功败垂成!斩草除根当然才是眼下良策。但偏偏九盏灯说得很有道理。 而君迁子虽然受伤不轻,也知性命攸关——这个人之杀伐果断,他再如何也该心中有数了。他说:“在下可为画城炼制灵丹,并传授丹道。” 诱惑实在太大,傀首略微犹豫之后,终于道:“将他们抓起来,封禁灵力,暂时关押。” 正邪交手,要活下来就得各凭本事。三位掌院都松了一口气,无论如何,只要不立刻被杀死,就还有机会。 顼婳当然也知道,只是可惜,巨利相诱,谁能抵挡?!她素手轻抚圣剑,那无形剑气割裂了她的手,她鲜血滴落剑上,却不以为意。 念君将三个人俱捆了,然而发现远处还有一个被四蹄倒攒、捆得结结实实的付醇风。 好嘛,还捡了个漏。 顼婳命人打道回府,顺便救援族人,重建画城。 城头上,天衢子的化身也被放下来,他竹青外袍上全是血迹,但大多是奚云清的。他注视城墙上,奚云清被血浸透的衣衫与枯骨,直到被人提出很远,才缓缓闭上眼睛。 没人知道,圣剑最后的下落。 但是玄、魔两界震惊。 赢墀问:“九脉掌院,三人被俘?!” 咸柠回禀道:“回魔尊,正是。木狂阳、九盏灯、君迁子三人已被画城俘虏。其他人虽然逃走,但受伤不轻。天衢子本命法宝受损。” 鬼夜来吃惊:“木狂阳也陷在画城了?” 咸柠点头,神色凝重。赢墀擦了擦额上冷汗,许久,说:“准备一下,去一趟融天山。” 鬼夜来说:“魔尊亲往融天山,恐怕不妥。” 赢墀摇摇头:“画城若实力已然强悍至此,魔族岂能独善其身?何况弱水天河关乎三界,只怕魔族与玄门的嫌隙,要暂时搁下了。” 画城一片混乱,星辰海却还算平静安宁。 顼婳刚刚步上台阶,突然回身,对太史长令道:“向玄门发出最后通谍,三日之内,立刻归还所有魔傀。超出期限之后,若发现任何私自藏匿者,画城必屠其满门,鸡犬不留。”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