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躯若是毁了,父亲是不是也能替他重铸呢?” 向销戈不敢乱动了, 他耗费千年心血, 铸就一柄圣剑, 成就了自己器圣之名。但是却也错过了最适宜生育的年龄。原以为就此绝后, 他也绝了这念想。 却不料历经数次改造的身体,竟然在最后诞下了子嗣。 老来得子,岂有不珍惜的道理? 顼婳坐到他身边,说:“这个弟弟,父亲想必得来不易。他应该是父亲最珍贵的东西了吧?” 向销戈转头看她,两千余年之后,他第一次如此仔细地打量顼婳。他说:“吾最珍贵之物,并不是他。” 顼婳说:“哦?还有别的?我想不出来。” 当然想不出来啊,天外陨铁,坚硬得连向家堡的熔岩都无法冶炼。哪识巨匠之心?!向销戈问:“你把向盲怎么了?” 顼婳说:“向盲会怎样,父亲不应问我,而是应该问您自己呀。” 向销戈缓缓将手中传声法宝放在打铁台上。顼婳素手拾起,随手扔进了剑庐里,然后道:“这就对了。我的兵器要得急,父亲能不能怜惜女儿,加急做出来呀?” 向销戈说:“剑庐在炼着剑,你也看见了。” 顼婳当然看见了,她拿过向销戈方才在看的羊皮图卷,说:“父亲在铸造新的圣剑啊,真是辛苦。” 向销戈说:“你知道就最好。弱水河口一旦崩溃,人间俱毁。此事必须优先,不能耽搁。” 顼婳说:“是挺着急,不过可惜,没有用的。”向销戈一愣,问:“什么?” 剑炉熔岩沸腾,热气惊人。顼婳说:“弱水河口的事,没有女儿目前的事急切。父亲还是先搁一边吧。” 向销戈说:“十万大山的法阵已经频频波动,河口崩溃已近在眼前,你怎可妄为至此?” 顼婳说:“父亲应该知道,我今日前来,不是同您商量的。” 向销戈一把雪白的胡须气得直抖:“你是在威胁我?!” 顼婳轻笑,说:“父亲比起当年,真是可爱了许多。十天之内,我要一柄可以对战定尘寰的法器。适合阵修使用,当然了,女儿爱美,父亲一向知道。而法宝这些东西,是要常握在手中的,自然还是美貌更好。” 顼婳爱美,向销戈当然知道,他炼一把剑,耗费千余年。那几乎是他整个问道的生涯。那剑的性情、爱憎,他烂熟于心。两千年未曾忘记。 他说:“不可能!定尘寰铸剑耗时六百年,短短十日,我如何可能铸出一把这样的法宝?!” 顼婳声音突然加重:“不可能就想办法让它变得可能!我不管父亲去哪里寻找材料,反正十日之后,如若不见合意兵器,吾将屠尽向家堡上上下下,鸡犬不留!” 向销戈无力,但他还有一丝希望:“你的真身呢?”如果她的真身毁了,或者被封印,那么她的元神或者不至于太强大,集九渊之力,总可以消灭。 顼婳哪能不明白他心中所想,她唇角微扬,皓齿如贝:“父亲不会想见到的。” 向销戈绝望。 顼婳拍拍他的肩,又柔声道:“女儿的事,劳烦父亲了。今日前来寻父,实在冒昧,也不希望他人知晓,还望父亲保密。”她向向销戈一躬身,“十天后女儿再来。” 说完,一转身,离开了向家堡。 向销戈瘫倒在打铁台旁边,好半天,他站起身来,步出剑庐。剑庐周围全是废弃的宝剑,其中哪怕任何一柄,也足以令一般玄门中人相争相夺。 只有在向家堡,这些全是废品。 向销戈经过一地剑冢,冷汗湿透了衣衫,哪怕是经巧手巨匠改造过的身体,也渐觉力不从心。他问下人:“少堡主呢?叫他来。” 向盲是向销戈老来所得,如今年纪也还小,不过十七岁。 他走到父亲身边,跪下行礼:“爹,您叫我?!” 九渊仙宗外门弟子的课程并不多,他还有时间偶尔回家探望父亲。向销戈说:“走,随父亲上融天山。” 向盲一脸不解:“斋心岩今天没课,爹,您怎么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