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别过了脸,他尽量压制呼吸,掀开床上薄被:“请傀首先行上榻。” 顼婳眼下也不能客气了,一猫腰钻进被子里。 天衢子的化身弯下腰,慢慢拾起她繁杂的衣袍,整整齐齐地为她挂在床边的衣架上。 他做这些事的时候,细致而认真。顼婳黑发如云,堆砌铺陈,被窝里只露出一张精巧的美人脸来。霜重居的奚掌院本尊瞬间血液回涌。只得借着棋枰,勉强遮掩丑态。 载霜归很是狐疑:“玄舟?” 天衢子神曳魂摇,飞快地站起身来:“师尊恕罪,弟子实在无心对弈,就此告退。” 载霜归厉声道:“站住!” 天衢子却无论如何不肯止步,快速行往霜重居他自己平时暂居的住所。载霜归追了几步,颇为愤慨。但见他并未返回苦竹林,终于也不再干涉。 天衢子几乎狼狈地关上房门,呼吸瞬间急促。化身与本尊,本应差别不大。他对化身的任何情绪皆能感同身受。在必须分魂并栖的时候,化身的任何感觉都将返回到本尊这里。 狂热情、潮,几乎在瞬间淹没了他。 客苑,面对身边人近乎讨好的迁就抚慰,顼婳只觉得舒适。心里的满足层层堆叠,她伸手轻轻抚开天衢子被汗湿的鬓发,一个吻轻柔绵长。 天衢子更加激烈地回吻她,只有在这个时候,奚掌院的强势不容动摇。 正自情浓,突然外面有人敲门。 二人:“……” 这个时候会是谁啊?!小恶魔吗? 本欲不作理会,奈何外面敲门声一直不停。顼婳只得推开天衢子,匆匆穿衣,那十二层是别想了,她穿了件简单的睡袍。 天衢子微微喘息,无论如何不甘心就这般放弃良宵,哑声道:“无论是谁,打发他自去。” 顼婳嗯了一声,毕竟不止他一个人不舍。原来只要心中有意,交欢便是一件如此销魂噬骨的事。 顼婳平定呼吸,披好外袍,前去开门。 “谁呀?”门只开了一条缝,她探出半张脸去。门外居然站着木狂阳!!顼婳叫了一声糟糕,果然木狂阳挤开门就往里闯! 顼婳连忙阻拦,木狂阳哈哈大笑:“睡得这么死?我都敲门半天了!” 顼婳一开门,天衢子就听见她的声音了。跑是来不及了,好在身上衣衫半解,他翻身下床,猛地钻到了床下。 …… 顼婳心中叫苦,却只得陪了个笑脸:“狂阳深夜还未歇息?端得好兴致。” 木狂阳说:“这不是过来找你喝酒吗?走走。”说着话,揽着她就欲下山。顼婳连忙道:“狂阳不可。”她胡诌理由,“今日本座实在没有心情,还忘狂阳谅解。” 木狂阳诧异:“为何?” 顼婳一脸郁郁地道:“魔尊赢墀当众羞辱,只怕如今整个玄门已是流言蜚语不断。我又岂能快活饮酒?还请狂阳让我冷静一夜,以平心绪。” 木狂阳说:“不是吧?今日天衢子为你出头,你不是还挺平静吗?你早说我把鬼夜来剁成渣啊!” 顼婳连忙道:“众目睽睽,难免保持仪态。人后悲戚之事,狂阳并非不懂。” 这木狂阳倒是知道,但她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她鼻子皱了皱,突然说:“不对,你房里这是什么味道?!”这但凡来的是任何一个人,哪怕是载霜归,此时也要退出去。但偏偏来的是无知且无畏木狂阳。 她不仅不退,反而拱到房里。床榻有些凌乱,木狂阳扫了一眼,里面味道更浓郁了,虽然有顼婳体香遮盖,但是木狂阳这种修为的人,五感可是非常灵敏的。 她说:“不对!确实有人!你且勿动,我派人前来搜查!” 搜个毛哦!顼婳赶紧拉住她:“狂阳休要如此!”这要真是大庭广众把天衢子化身给搜出来……我的天啊! 顼婳脑壳痛。 床榻底下的天衢子脑壳更痛。 最近融天山本就防守严密,这时候她只要一声令下,护山弟子立刻就会前来。这……怕是有点丢人。不,恐怕还要把“有点”去了…… 顼婳揽住木狂阳,语重心长:“狂阳你这有点过份了啊。我不是也有福同享了吗?” “?”木狂阳一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