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赴法场陪斩吧。” 所谓的陪斩就是和死囚一同上刑场,别人砍头,他在边上看着。虽然自身不会有什么损害,但眼巴巴瞧着同僚在面前身首异处,残酷程度不亚于刑罚。 ☆、第72章 颂银没想到他会这么缺德,琢磨出个损招儿来,给她下了一帖狠药。她总在躲避他,这回终于不得不面对了,她阿玛的生死在他手里攥着,叫他陪斩是轻的,只要惹他不痛快,随时可以取他的性命。 那两个钱塘官员和工部侍郎嚎哭得杀猪一样,嘴里叫着主子,被御前侍卫强行带了出去。述明两手撑地,发疟疾似的哆嗦着,什么都没说,也被人押出了正大光明殿。皇帝是个独断专横的人,军机处传来议罪的章京并没有插上一句话,走了个过场似的,默默又都散了。颂银跪在阶下起不来身,心头乱得厉害,他只说陪斩,之后呢?能不能就这么放过佟家? 她跪地不起,陆润向上觑了眼,轻声唤她,“小佟大人,跪安吧。” 她迟迟看他,勉强站起来,腿肚子里直转筋。陆润见势不妙,上前搀了她一把。她扣住他的手腕,眼里蓄着泪,把陆润看得六神无主。 所以她宁愿和陆润哀告,也不肯向他低头。皇帝手里的折子狠狠摔在御案上,拂袖往东暖阁去了。 陆润的视线追随过去,直到那身影不见了才劝慰她:“去服个软吧,这时候不该意气用事。” 可是她不敢,似乎已经到了难以调和的地步,她去了,无非是送上门的鱼肉,只等被他宰割罢了。她脚下踟蹰着,走了两步又停下,“我不想去。” 陆润皱了皱眉,“陪斩只是下马威,小佟大人当真不计后果吗?” 她的肠子都要拧起来了,他就是想让她走投无路,如果真的爱她,为什么会这样逼她?一个官员被绑赴刑场陪斩,官威还剩多少?佟佳氏世代蒙圣恩,丢不起这人,他明知道的,就是拿这个软肋来压迫她,想逼她就范。 她松开他的手,深深吸了口气,“陆润,万一我出了什么意外,请你看顾我阿玛和让玉。” 他吃了一惊,她却头也不回,笔直走进了东暖阁。 皇帝盘腿在南炕上坐着,手里的折子都拿反了,还在装模作样,“你进来做什么?” 她说:“我想和主子谈谈。” 他别开了脸,“咱们之间没什么可谈的。” 没什么可谈,却一再以权谋私,为什么?可转念一想,似乎确实没什么可谈,她拿什么做交换,才能赢得他的开恩?他已经有皇后了,再也不必求她母仪天下,说到底无非是她的身体,仅此而已。 她有自己的坚持,她不想对不起容实,可阿玛怎么办?真到了无能为力的时候,似乎不放弃也得放弃。 她垮下了肩头,“主子不想和我说话,那奴才就告退了。” 她却行退到门前,刚想转身,听他叫了声“回来”。她心里一颤,重又到他面前,他下炕来,走近她,离她不足两尺远。因为站得太近,仿佛随时一勾手,她就会没入他怀里似的。 “既然你想谈,咱们就来谈一谈,是谈你阿玛的罪状,还是谈你和容实背着朕偷欢?”他的声音像勾兑了酒,微微一点火星子就会点燃一样,好声好气的说话,已经给了她极大的面子,“你是个不知好歹的东西,朕敬你,让你当皇后,你死活不情愿。现在呢,把你阿玛拖下水了,反倒厚着脸皮来求朕,你的骨气哪里去了?” 他的话极尽刻薄之能事,把她说得面红耳赤。可是必须按捺,她呵腰说:“主子大可以羞辱奴才,奴才在主子面前从来没什么脸面可言。我和容实木已成舟,多说无益,今儿单来说我阿玛。我阿玛是内务府总管,本就不该去监河工,万岁爷神机妙算,岂会算不到这结果!再说从元月到眼下,不过区区三个月时间,要建闸修坝,莫说是我阿玛,就是神仙也做不到。主子是明君,明君不该有偏颇,要是做得过了,怎么堵住朝野上下悠悠众口?我没旁的说,只求主子体念,念在阿玛也曾为主子鞍前马后的份上,请主子宽恕他。” 这是来翻旧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