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钰衣裳完整,神情自如,仿佛顾晏生没中毒,他也不知情似的,脸上连个红都没有。 没想到啊,那人不简单,那人的儿子也不简单。 “微臣来时宫门已经下钥,已经破了一次宫规,不好再破第二次,便想着厚着脸皮到太子东宫蹭上一夜。”何钰低下脑袋,汗颜道,“太子好像生病了,微臣也正好留下照顾他。” “东宫是没人了吗?需要你照顾?”顾筝的计算落空,有气没地撒,发现罪魁祸首,自然不想轻易放过,“丞相可知留宿皇宫也是犯了宫规。” 何钰点点头,“微臣知道,可微臣留的是前殿,而非后宫。” 前殿是皇上和太子住的,后宫有专门的地方,跟他们分开,重兵把守,他们去不了,连太子都要避嫌。 毕竟后宫的女人是皇上的,不是他太子的。 “还敢顶罪?” 何钰头低的更低,“微臣知错,请皇上惩罚。” 皇上张张嘴,正待说什么,内庭里头突然有人走来,“儿臣拜见父皇。” 不等皇上有什么反应,他又继续道,“父皇,此事不怪丞相,是儿臣执意要留丞相,天晚了,丞相孤身一人,儿臣怕不安全。” “丞相自幼习武,有什么不安全的?”话虽如此,可他还是换了个话题,因为即便治了何钰的罪,最重也不过三年俸禄而已,于何钰来说不痛不痒,能花六十多万两黄金拍卖丞相之位,还会查那点钱,“都起来吧。” 皇上自顾自找了个位子坐下,歪头打量他俩。 顾晏生刚洗完澡,脸上还带着潮红,因为他来的匆忙,只简单系了一下衣物,穿的松松垮垮,露出胸前大片肌肤。 何钰目不斜视,面色镇定。 他真的喜欢顾晏生吗? 如果真的喜欢,该是恨不得立刻拥有才是,为什么?为什么什么都没做? “父皇。”顾晏生喊他,“不知父皇此来所谓何事?” 皇上似乎才听到似的,从怀里掏了块玉,随手丢给顾晏生,“你的玉落在朕的养心殿了,还给你,朕还有奏折要批,就不留了。” 说罢起身,朝门外走去。 顾晏生来不及看玉是不是他的,本能单膝跪了下来,“恭送父皇。” “恭送皇上。” 何钰与顾晏生几乎是同时开始说话的,意思大致相同,又不一样,毕竟何钰可不能叫顾筝父皇,他只能尊称皇上。 皇上,皇上,这二字可不简单,皇的下面是个王,古时候以皇和王为尊,皇上这俩字便代表了在皇和王之上,着实猖狂。 等顾筝真的走远,何钰才站起来,“顾兄,他走了。” 顾晏生似乎在想事情,想的十分出神,“何兄,我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 他竟然相信了皇上,觉得这人虽然坏,但是对待感情方面确实真。 说话的时候那股子遗憾,心痛,话里话外透漏出来,叫人不禁动容。 可皇上也是将他与母妃打入冷宫,害得他被人欺负,人人喊打的那个,所以即便为了给母妃报仇,他也不该轻信那人。 顾晏生不明白,他是怎么了,莫不是脑子糊了浆,一时冲动,竟选择了相信皇上。 是不是傻? 他骂人不客气,骂自己也不客气,多狠的话对自己都说得出口。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况且这也不是你的错,是那个人太狡猾。”‘皇上’这俩字不能说,一说就引火上身,所以一般俩人都用‘那人’代替,“再说了,他也没有骗你。”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