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这件事牵扯人命,卢家向京兆府投告本就没错。之后大可说是悲痛过度,无暇顾及其他。陛下虽然明知是借口,却也无法怪罪。” 严潇宜奇怪道:“卢家此举,难道不怕真的惹了陛下厌烦?” “你觉得呢?”姜祁解释道。“要知道这件事虽然起初是因为乐英其和卢媛之间有苟且,但早之前两人接触频繁,即便只是卢媛主动,可在外人眼里怕也是看做两情相悦了。所以即便是陛下最后为了顾及南周而留了乐英其一命,谁知道南周会不会借着两人两情相悦,赐婚之后如何会痛下杀手为由提出质疑。几番下来,乐英其抗旨的行径怕也是立不住了。卢家虽投告京兆府,但这件事的苦主是我朝一品朝臣,所告的是属国的质子,礼部的外事司也少不了被牵扯,所以陛下最后定会交予刑部主理。所以有了案审,又有南周府自己的人的口供,南周王室自是要感恩陛下能够留的乐英其的性命,又怎么可能会为乐英其说话?如此一来,陛下即便是知道卢家目的不纯,倒也不会厌烦。” 严潇宜听罢,感慨道:“卢太傅也算是将卢媛最后的价值利用了个干净。” 姜祁眉头一挑,不以为然。“只要卢媛活着,她便和卢家撇不了干系。没了卢家嫡小姐的名头,卢媛的日子也不会再如以往。等她真正知道有家族依仗的好处之后,无论卢家为她选择怎样的路,她可能都会接受。” 严潇宜则道:“但愿卢媛莫要在纠缠以往,借此机会远离卢家才好。” 姜祁看她面露不忍,也是明白若不是因为自己,严潇宜这一辈子怕也不会接触到这些阴谋龌龊。也正是因为有他,严潇宜不会因为卢媛因他而遭到这般结果而觉得违背了道义,反而是想着从他的角度来思考每一件事。 姜祁拉着严潇宜的手,抵到唇边,轻吻着。“宜儿,可否怪我太狠心?若不是我,卢媛说不准还继续做她的卢家小姐,即便是因为马场的事她会被送出京,可也不会像现在这般隐姓埋名?” 严潇宜摇摇头,道:“夫妻本因一体同心,妾如何会因为他人来怪罪世子?世子况且这件事虽然是世子推波助澜,但如何选择还是他们自己。” 而此时御书房之内,李淼在听说了详情之后,气的险些将御案上的镇纸给丢出去。 “禀陛下,京兆府想请乐英其前去问话,可他们府门紧闭,拒不开门。”张贤通禀道。 姚远也是上前说道:“京兆府只是派人去请乐英其问话,南周府便这般抗拒。臣以为,若是南周府不愿合作,可派人捉拿乐英其。” “南周府是属国驿馆,京兆府无权硬闯。”张贤通说道。 姚远瞥了他一眼,淡淡道:“驿馆是有外事司管理,京兆府没有权限,外事司有啊?” 礼部尚书听罢,苦着脸说道:“姚大人您是开玩笑吗?礼部那些用来执仗的典仪,哪里会抓人啊?” 还硬闯呢!他手里的都是一些瞧着好看的绣花枕头,这姚大人竟还想着当衙役来使?真真是天方夜谭。 站在礼部尚书身后的外事司司丞也是猛地点头,虽说南周府情况特殊,除非自己要求,不然府中安危都是南周府自己的人负责。然而依照规矩,驿馆的安防都是由御林军管辖。这闯府拿人也得是御林军来办才是啊! 像是听到了这位司丞的心声一般,李淼说道:“命京兆府撤回,御林军前去拿人并移交刑部。京兆府也一并将原告所呈诉状以及口供移交。至于南周府的那个活口,移送刑部大牢,严加看管,不得有误。”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