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太阳跌落地平线,夜幕逐渐拉开,原本就被空调吹的凉飕飕的走廊,更加阴凉。 办公室内,办公桌上的电脑屏幕上,显示着走廊上的监控。 穿着衬衣牛仔裤的青年,正蹲在走廊里,嘴唇蠕动,不知道在念什么。 蒋陆岩微微眯起眼睛,抱着胳膊靠在椅子上,好像盯着屏幕就真的能看出什么端倪。 他点开手机,重新翻出陈酒的调查资料,从头到尾又看了一遍。 陈酒的人生太过简单普通,十八岁以前是学校和无名观两点一线,十八岁以后,是租屋和鬼街两点一线。 而他在鬼街的这两年,确实是在给人算命,还小有名气。唯一失手的一次,就是前段时间,一时贪心惹到了鬼街的流氓头子。 收回思绪,将视线落在屏幕上。 活蹦乱跳,神神叨叨,实在不像被人暴揍过的。 蒋陆岩突然蹙眉抬起手按住额角,太阳穴开始一阵一阵的锐痛,拉拽着他的每一根神经。 啪的一声,他扣下手机,再抬头时,脸上的戾气明显加重了。 方灼留下来,一是想确定蒋陆岩的想法,二是顺便喊魂,好带色鬼回无名观,让师父好好看看。 可他蹲在走廊上喊了半天,也没把色鬼喊出来,不禁怀疑目标二号会不会已经浪去其他地方了。 他挠了挠头站起来,甩了两下麻掉的腿,走到秘书办公桌前,猛的抬手一拍—— 耗子也不知道梦见了什么,正咧嘴傻笑,脑子里突然一声巨响,吓得他直接从凳子上的跳了起来。 他茫然左右看,“老大,出什么事了?” 方灼,“要命的大事。” 如果地魂真的已经离开,他就不能继续在这耗了,得去把不知死活乱逛的熊孩子鬼找回来才行。 他回头看了眼紧闭的办公室大门,蒋总真是够拼的,现在已经八点半了,还没有要离开的趋势。 正犹豫要不要进去看看,突然耳朵上一凉,耳垂像是被什么轻轻揉捏了一下,触感微妙,稍纵即逝。 方灼眯起眼睛看向前方,射灯闪了一下,朝着耗子打了个手势,“走人。” 两人前脚刚走,后脚蒋陆岩就开门走出来。 明明上一分钟还蹲在走廊上的人没了,而自己背后的门上,贴了一张便签。 ——蒋总,明天再约。 他眉头紧拧,将便签揉成一团,精准的扔了垃圾桶里,随后抄着手,在原地站定许久。 夜深人静,没有任何响动,陈酒至少已经进了电梯。 下午死皮赖脸想跟他回家的时候,嘴里一套接一套,结果也就这点耐力,呵。 蒋陆岩闭了闭眼,没来由的想起了下午扯开青年衣襟时,看到的风光。 皮肤上的每一个红痕,都和他做白日梦时,种下得位置一模一样。 “陈酒……”蒋陆岩咀嚼着这两个字,心里的烦躁越来越浓,一脚踹翻了旁边的垃圾桶。 恰好上来的巡逻的保安看到这一幕,砸了咂舌。 大晚上的,蒋总又犯病了,惹不起躲得起。 无名观里。 老爷子正坐在门槛上,盘玩小葫芦,老远就看见一辆出租开过来。 他挑了下眉,起身进屋。 不到两分钟,出租车停在道观外。方灼付账下车,耗子已经两三步跨进观内,他内急,赶着上厕所。 方灼在原地站了会儿,感觉到冰凉的空气擦过颈侧,悄悄松口气,还好乖乖跟来了。 “你跟我去见一下师父吧,让他帮你看看。”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