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灼的脸被吓得有些白,一手捂鼻子,一手去碰邢森的鼻梁,这么挺的鼻子,撞塌了可怎么办。 好在邢森的鼻子够坚强,只是鼻尖有点微红。 方灼的鼻血还在流,落在了雪白的瓷砖上,非常显眼。 “别仰头,你想被呛死吗。”邢森的眼语气又严厉又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当粑粑的那个。 方灼用手指堵着鼻孔,瓮声瓮气的说,“能帮我拧条湿毛巾吗?” 眼前的人像个毛线团,毛线团上是接连不断的麻烦,一旦沾上,就会一个麻烦一个麻烦的往身上缠。 邢森讨厌麻烦,但还是伸手取了架子上的毛巾,用凉水打湿后,覆在了方灼的后颈。 他低头,看了眼顺着男人手指滴落的血,提醒,“压住鼻翼,别动来动去。” 方法正确了,鼻血很快止住。 方灼惊喜地夸奖,“我们家邢森懂得真多。” 那笑容真诚,言语轻快,眼睛还夹杂着令人费解的骄傲。 邢森垂下眼帘,“哦。” 方灼看他态度冷淡,心想自己自己夸得不够,继续找话题聊,“将来想当医生吗?” 邢森没吭声。 看来不是,方灼继续笑,眼睛都不带转。 邢森被他专注的眼神看得不太自在,不甘愿的说,“警察。” 方灼在心里卧槽一声。 233当初给他的资料里,其中一项就是邢森爸妈的案子一直没有结案,原因是嫌疑人人间蒸发失踪了,至今没有归案。 邢森每年三个月就回去问一下进展,得到的答案当然是令人失望的。 想当警察的初衷,很可能是想亲手抓到凶手。 真是个孝顺孩子。 方灼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支持你。” 邢森面无表情的把那只手拿开,转身走出浴室。 他坐回书桌前,一抬眼就看见那滴鲜红的血,把这页翻了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方灼去了医院,一检查,身体好几项指标都不正常。 只要再多喝半年,不,再多喝两个月的酒,酒精肝没跑了。 医生忍不住多说了两句,“现在的年轻人真不爱惜自己,少喝点酒,少抽点烟会少块肉吗。” 医生和老师身上总有一种莫名威严,在死寂一般的办公室里,这种威严更甚。 方灼被训得头都不敢抬,一个劲儿的是是是。 “戒酒,必须戒酒。”医生把检查报告拍到桌上,“你现在只是数据略微偏高,但你要再这么糟蹋身体,肝脏病变恶化,神仙也救不了你。” “戒,我马上戒。”方灼心里后怕,头都快点掉了,走到路上都在心慌慌。 这任务还没正式开头呢,他已经朝着鬼门关跨了一步了。 一到家,他给自己列了一张作息和饮食表,打算严格执行。并且把表格贴在墙上,一抬眼就能看到的地方,随后拿上车钥匙又出了门。 方灼开车把北城转了个遍,终于在一家大型书店找到了自己要买的书。 他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从扶手箱里翻了只笔,一笔一划,把“邢森”两个字写在了扉页。 写完下一秒,他就丧了,“我的字怎么会这么丑!” 233,“像小学生写的。” 方灼眉头一皱,“不对啊,我记得我以前给人签名的时候挺龙飞凤舞的。”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