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是去找爸爸吗?”小家伙问得很认真,脸上是期待。 方峤却不知怎么回答。 那晚,曾岑失眠了,她不止一次问自己,自己是不是太自私了。 她还记得四年前,方峤陪她去医院…… “你要做流产?!”方峤当时不可置信望着她,“你为这个孩子吃了多少苦,你现在说要打掉他?” 曾岑坐在医院冰冷长椅上,坚定点头,指甲掐进掌心。 方峤一把握住她的手拉起她,“跟我回去,这个孩子你不要,我养。” 曾岑一直倔强逼回的泪终于掉下来,怎么可能不要,怎么舍得不要。 “我已经决定了,你放手!” “曾岑!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方峤见她掉眼泪手上的力道松了些却不放开她。 曾岑抹干泪,抬头看着他,“你不需要知道为什么,只说答不答应帮我。” “你……” “曾岑。”护士喊她进去。 方峤握她的手收紧,“不要去。” “我决定的事从来不会改变。”曾岑甩开他的手进去诊室。 也许是她和这个孩子缘份太深,她下了那么大决心,最后还是没有打掉。 医生告诉她,胎位太靠后,要流产的话需要调整胎位后才能动手术,强行流产伤害极大,将来再想要孩子就没那么容易了。 她深陷回忆深处,没有听到飞机即将降落的广播,耳朵的不适疼痛感将她思绪拉回来。 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她已经从白昼踏入黑夜。 站在机场灯火通明大厅,她还是回来了,这座让她带着伤痛离开的城市,许多感触一时涌上心头。她还来不及舒一口气,突然听到有人大喊,“救命——” 一切就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一个穿黑色衬衫的男人拿着近半米的砍刀,一刀砍在行人脖子上,那人捂着脖子拼命跑,血流了一地。 大厅人群四散,血腥味、尖锐叫声充斥整个空间,曾岑就站在原地,根本还没反应过来。持刀男子直直向她逼近,七米、五米、四米…… 大脑指示曾岑要跑开,快点跑开,腿动不了。 两米,眼看着那砍刀就要挥过来,“砰——”警察及时开枪,持刀男子面色狰狞在她面前直直倒下。 “小姐,你没事吧。”警察及时过来询问她伤势情况。 曾岑当时脑中一片空白,像是得了失语症,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警察给她披上薄毯,一路安慰她带她上警车回警局。 巨大惊吓过后,曾岑理智渐渐回笼,小女警给她倒了杯热水。 “谢谢。”她道谢。 “是你!”小女警突然声音拔高。 曾岑抬头,印象很模糊,“你是?” “我呀,四年前我们见过,也是在这儿,你来报案家暴要离婚。”小女警记忆力真好,大概是那天的相关当事人给她印象太深刻。 曾岑也记起来了,“是你。” “今天的事吓着了吧,别怕,你现在很安全。”小女警一向热情有正义感。 曾岑微笑点点头。 “等会儿录完口供,会有医生来给你做个详细的身体检查,之后会有心理医生疏导跟进。”小女警认真介绍流程。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