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入怀般的扑向陶姜。 一直站在旁边的尤晓莺,悄悄的侧头拭去眼角的泪花。真是太讨厌了,明明是互诉衷情,搞得跟念结婚誓言一样煽情…… 在初秋的某个清晨,陶姜和冯露悄悄地离开了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安县,临别前他俩把这里所有事情都托付给了尤晓莺。 自己造成的烂摊子,一股脑地都丢给尤晓莺去解决,陶姜的心里很是过意不去。便对尤晓莺再三承诺他和冯露一有机会,就立马汇三十万给她。陶姜和冯露事先讨论过了,他俩坚持,炒国库券赚的钱,最初的本钱都是从烟店的红利里抽出来的,按原先在香烟店的分成比例来算,尤晓莺该独得一半。 炒国库券的主意最先是陶姜提出的,具体事情也是他一个人天南地北地奔波张罗,自己也就是在后方摇旗呐喊,帮着凑点本钱救急。陶姜分自己三五万就算是仗义了,那能平白将一半的利润都给他! 尤晓莺要真收了,她不就是见钱眼开,良心上也过不去那道坎,她和陶冯两人的情义也算到头了。再说,陶姜带着冯露出去闯荡,她一个人在安县也帮不上他们什么忙,这手里多点余钱有点紧急情况也不会犯难。尤晓莺好说歹说才说服陶姜、冯露,大家各退一步,三人平分这六十万。 随着陶冯二人的离去,当初热热闹闹的香烟三人店算是正式散了伙。 尤晓莺将转让告示贴在了店门口,准备结束烟店的营业。这也是没办法的事,陶姜冯露的离开并不意味着事情就此结束,尤晓莺也有她自己的考量。 第一,东哥既然发话不想让陶姜和香烟店在安县开下去,现如今陶姜走了,剩下的烟店说不定就是他们发泄怒火的所在了;再者,先前出了砸店的事,店里的生意势必一落千丈,她独自一个人再苦苦撑下去,也不会有什么好前景;最后,也是最重要的,她上次去地区听到点风声,这地区烟草局准备在今年年底前,在各县下设烟草局,这就意味着他们的独家生意做不长久了,何不在现在就壮士断腕,另谋出路! 既然决定了要关店,做事有始有终,尤晓莺就得把店里的剩下的麻烦事办妥当。现在,最棘手的就是全县近百家小卖部的香烟供货问题,当初她和陶姜建起供销网络,把摊子铺这么大,也不曾想会出现这种变故。砸店后歇业的几天里,已经有好几家小卖部的香烟断了货,有家小卖部的店主来到县城看是这情况也是直叹气,为以后的香烟货源发愁。 尤晓莺这几天忙得脚不沾地,人都瘦脱了相,挨个的上门向联络本上供货的店主赔不是,并承诺会尽快想办法找人接手供货的事,好不容易平息了众怒。闲暇之余,还要清点店里的库存亲自给断货的店家送过去,联系地区烟草局暂缓将之前订好的货发给她…… 现在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赶紧找个人接手,将香烟店和自己手里的供货网盘出去。可这偌大的安县城有几个人敢得罪东哥呢? 别说还真有,四五天过去了,一直没动静,尤晓莺正一筹莫展的时候有人上了门。来人尤晓莺还认识,是平常在县城里摆地摊卖服装的谭老三,这人现在还是个不起眼的小摊贩,以后这安县城里服装生意的半壁江山,可大都是他的手笔,可谓是做得风生水起。 有人上门想接手也是好事,可一听谭老三的报价尤晓莺就直皱眉头,他出的价格低得出奇,两千块!连一张专卖许可证都办不下来,何况店里生意好的时候一周出货量的营业额也不只这么多。 尤晓莺暗自咬牙:这人那是买,分明就是光明正大地上门来抢,来趁火打劫的! 谭老三话里话外也透着这个意味,他就是来捡便宜的:“我说小姑娘,你还见好就收了吧!这安县城里就没人敢和东哥顶牛的,你告示挂上去好几天了吧,也就我谭老三敢上门来问问。” 这谭老三的确是不安好心,但他说的话却句句属实。东哥的能耐能把陶姜逼走他乡,只要他想也能让自己在安县混不下去。尤晓莺她要是孤家寡人无所牵绊还好,可谁不是有一大家子人,想舒舒服服地过点安生日子。怎么敢去招惹这种不要命的流氓地痞,尤晓莺本就打算带全家人奔小康,让父母安享晚年,自己还是尽早从麻烦的漩涡里脱身的好。 谭老三敢接手必然是有他的依仗,尤晓莺也不多过问。这做生意都讲究漫天要价、坐地还钱,尤晓莺当家庭主妇时连买根葱都会和小贩讨价还价一番,更何况是转手出去间店面。 压上手中供货联络本这份筹码,尤晓莺最后以八千块的价格把店面和销货网全都转手出去。这笔买卖谭老三绝对不吃亏,这生意的货源、销路齐全,基本上只要肯费心思三两个月之内就能把本钱赚回去。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