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颊一阵红一阵白,目光躲闪,安安静静的站在水清漪的身旁。不同之前上山时的活跃,水清漪狐疑的看向花钱花。花千绝过于苍白的面容,平静的没有一丝涟漪,看不出异色。转而看向含烟,询问着她发生了何事。 含烟摇头,她去的时候,正好看见安悦欣从巨石屏障里跑出来,脸上毫无血色。不等她过问,便拉着她一路小跑着过来,随后便蹲在一边等花千绝,而后一同回来。 花千绝喝下冷傲递过来的药汁,眉头都不皱一下,风情万种的眸子里沉寂得宛如一潭死水,毫无光彩。推动着轮椅,进了内室,嗅到清雅花香,微微一怔,抬眼看着窗台上的香雪兰,沉寂无波的眸子微微闪动,不过一瞬,尽数敛去。 “撤了。”花千绝声线低哑醇厚,寡淡无情。 冷傲依言将香雪兰拿起,从窗外扔出去。 花千绝抬了抬手,想要制止,可终究是缩回手指,紧抿着红唇,看着香雪兰呈弧线落在雪堆里掩埋了。 花千绝仿佛感觉到自己的心,也随着那瓶香雪兰一同砸落在地,碎裂成片,成灰化烟。 不属于他的,便莫要再奢求,再念想。 “送她们下山。”花千绝冷漠而疏离的看着屏风,一道倩影缓缓而来,一挥手,珠帘垂落,阻挡了水清漪的进路。 眼前琉璃珠帘晃动,碰撞出清脆的音色,听在水清漪耳中,声声敲落心头。 他不愿见她。 果然,听到花千绝吩咐冷傲的话,水清漪伫足,透过琉璃珠帘,看清内室的情景,空荡的窗台令她心中涩然。她想要照顾他,可他却不愿意接受她,甚至将她拒之千里。 说不清道不明心中是何滋味,理智上告诉她,这是最好的结果。她无法给他想要的,便彻底远离他的生活,还他平静,便是对他而言最好的回报罢。 目光落在他的腿上,水清漪长叹了一声,轻声道:“我只是来看看你,山下是摄政王府,不必相送。”说罢,水清漪转身走回正屋,看着依旧在发愣的安悦欣,淡声道:“走吧。” “啊?”安悦欣慢了半拍,呆愣的看着水清漪。 “下山。” “这就走?”安悦欣下意识的看向内室,一道屏风隔绝了她的视线。想到方才发生的事情,心里臊得慌,脸上阵阵的发烫。 “你在哪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水清漪将安悦欣的异样看进眼底,嗓音陡然冷沉。 安悦欣睁大眼睛望着水清漪,慌张一闪而逝,磕磕巴巴的说道:“我去的方向,那里有天然的巨石屏障,我进去的时候,看见……看见花哥哥在……在……”安悦欣难为情的咬着唇瓣,后面的事儿着实无法说出口。 她进去的时候,看见花千绝赤身*,泡在水池中。很丢脸的看呆了,并且被花千绝给发现,怒斥了她一声。 想到此,安悦欣心里有些委屈,她不是故意偷看他沐浴,误打误撞碰见罢了,为何对她那么凶?即便如此,心里泛起异样的悸动。 安悦欣没有说完,水清漪从她的神色中已然猜到发生了什么。探究的打量着安悦欣,若有所思的看向内室,水清漪嘴角微勾道:“你平安符给了花千绝么?你还有话与他说,我便先下山了,待会还要与夜大人用膳。” 水清漪改变了主意,将安悦欣留下来了。 而内室的花千绝,看着她华光潋滟的眸子因他的冷淡而黯淡,内心一番挣扎,认命的发觉这辈子当真是栽死在她的手里。吩咐冷傲将花瓶给翻找出来,推动着轮椅缓缓的走出来,不期然的听到她的话,脸上的笑容慢慢的凝固。 水清漪听到响动声,朝花千绝看来,脸上染着明媚幸福的笑意。 花千绝手指紧紧的捏着轮子,脸上露出淡笑,心里却是一阵阵撕裂的痛。她幸福,他该替她高兴,应该送上祝福。 可一个笑容,却已经是他的极限。 水清漪读不懂他眼里复杂的情绪,误以为他不想见她,点了点头,领着含烟下山。 花千绝手上的力道加大了几分,木质轮子在他的手里发出咔咔的声音,仿佛不能承起重力压迫发出抗拒声。花千绝却充耳不闻,脸色沉了沉,推动轮椅走到门口,只看到一抹烟霞色衣袂消失在雪雾中。 花千绝怔然的望着她离开的方向,木讷的转动瞳仁,落在冷傲手里捧着的花瓶,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