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些个账没有算清。”话虽然这么说,却是动也没有动一下。反倒是微眯着眼朝水清漪举杯,浅抿了一口搁下酒杯。 水清漪一怔,端着一杯茶水抿了一口。“三婶,我在信上只了解了大概。你仔细将事情说清楚,我还给你想对策。” 三夫人脸上的笑容敛去,眸光暗淡:“堤坝本就年久失修,你三叔赴任后,便宴请乡绅与一些世家家主,提议重新修建堤坝。可都不肯出银子,最后有一个乡绅说服了众人捐银子,但是他们有一个要求,便是由这位乡绅督促修建。你三叔放心不下,每日都跟在后面监工,可还是材料出了问题,一场洪水便冲垮了。” 她得到了被上告御史的消息,便第一时间赶回帝京。打点了不少的银子,且与当初一起做生意的人奔走,希望能帮助一二。不由的心里冷笑,谁都将她拒之门外,不然就是冠冕堂皇的寻理由拒绝她。实在没有办法,便寻上了水清漪。 “那些材料我都找人跟踪,且在夜里检验,都是合格的。”三夫人脸色极为难看,在她的眼皮子底下不声不响的将材料给换了,看来是早已算计好的。 “御史陈大人他刚正不阿,却也极为的迂腐,油盐不进。凡是他递交的奏折,都会被发落了。”水清漪觉得此事极为棘手,她听闻后,便知是那些人设的局。 倒也是,三叔一到任上,并没有与他们拉好关系。一开口便是要银子,剥夺他们的利益,却没有将利益捧到他们的眼前,他们自然是不乐意。 “三叔太急功近利了,想干出一番业绩。”水清漪沉吟道:“我会想法子去说服陈大人,叫他宽限一些时日,让三叔重新修建好堤坝,将功折罪。” 三夫人为难道:“说是这么一回事,可哪里有这么多的银子?他们目地就是将老爷给拉下马,又如何肯出力相助?” “婶婶是糊涂了,您自个是商人。商人重利,岂会做赔本的买卖?修建堤坝,眼前看到的是三叔得利,他们损失银子,却没有半点的好处,谁会做?倘若三叔将一些矿产、盐田、湿地租赁给他们,让他们心甘情愿掏出银子来,岂不是皆大欢喜?”水清漪觉得当务之急是快些补救,这么一个烂摊子摆在那里没有处理好。即使御史没有进谏,也迟早会捅出娄子来。 三夫人眼前一亮,她完全没有想到这上面来。湿地、矿产、盐田如今都还掌握在地方父母官手中。是商人想要拿到手的经营权,如今一算,的确放出去的盐田与湿地期限将要到了,成了他们眼中的肥肉,若是拿出来,怎会没有人愿意掏出银子?那赚取的利润可是极为可观! 但是…… “可拒我所知,湿地、盐田、矿产的经验权一直都是在极大世家手中。每回到期,都只是继续续租。如今要拿回来,恐怕不是这么容易的事。”三夫人愁眉紧锁,心里愈发的焦急。 “一直是他们在经营,其他的人怕是心里早已有了意见。其中断然是不乏有势力与他们抗衡的人,您可以与三叔召集大家商议。”水清漪意味深长的说道。 三夫人听出了水清漪的意思,让他们争斗!反正不管谁败谁胜,自个总归是不会吃亏! 水清漪见三夫人已经明白,心里却觉得此事怕不会就这么轻易的平息了。关键时刻,还得看三叔与她的手段如何。 三夫人捧着瓷杯,沉吟道:“清儿,三婶初到江南,生意没有帝京这边好做,亏损了许多银子。如今,怕是得自己先掏出银子修建堤坝,到时候等他们掏出银子,还不知猴年马月。” 水清漪知晓三夫人是拐着弯儿想问她借银子,转头看向花千绝。 “永盛坊这半年来,盈利大约一万两。”花千绝将账本扔在桌子上。 “这永盛坊本就是三婶盘下来,后来便宜了我。如今,你手头紧,就将这一万两拿去用。”水清漪拿着钱庄的存票,递给三夫人。 三夫人看着一万两的存票,脸上感激的一笑。心里却更加的愁苦,修建堤坝一万两不过是杯水车薪,且这一万两银子本就该是属于她的。原以为水清漪会借她几万两,以她如今的身份,不可能拿不出来。 “我手上的陪嫁庄子都是一年一结,身边还有几千两。王府那边的银子,我是动不了。”水清漪随即差绣橘回王府将她的体己银子给拿来。 水清漪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三夫人到嘴的话是说不出口了。紧紧的捏着存票,觉得当真是世态炎凉。当初她是怎样帮她?如今,却是这样将自己给打发了。 水清漪看着三夫人的脸色微微变了,眼睫颤了颤,她的能力也只有帮到这个份上。 花千绝不期然的将一块玉牌扔在桌子上:“这里头有十万两。”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