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清漪心中惊诧,没有想到花千绝是西越大皇子。莫怪他每隔一段时日,便会回西越。而且,看到那块令牌,神色颇为的诡异。原来,他早已洞悉,只是不与她透露半分而已。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大小深浅罢了。西越皇对她动杀心,那么他呢? 她从来不知他的动机。 前世今生,都是凭空出现,莫名其妙的对她好。 如今,他是西越大皇子,他的接近是否当真带着目地? 眼底闪过讥诮,至少到目前为止,他所做的都是于她有利,并没有做出伤害她的事情。 孟纤低叹了一声,声音飘忽而清远,异常的悦耳:“皇兄,你在怪父皇对你的疏忽么?皇位素来立长不立嫡,因此到如今都不曾立太子。父皇身子大不如前,你身为皇长子,应当回西越探望父皇,皇妹心想父皇定会极为的欢喜。何况,咱们西越也该要立储君,安定民心。” 闻言,花千绝目光一凛,面色格外的平静。漫不经心的说道:“贤者居之,我向往闲云野鹤的散漫日子,二皇弟是不二人选。”说罢,身影一闪,似火的身影如一道霞光消失。 孟纤对花千绝的回答,始料未及,愣了愣。见他的身影消失在画舫,微微轻笑道:“让二位见笑了,父皇年纪大,想起过往便时常后悔当初那样待大皇兄。想要弥补之际,适才发现大皇兄不知何时离了宫。若不是本宫来了东齐国,今日偶然遇见,倒真的与父皇一般,认为大皇兄遭宫里头宦官的毒手。”言语里透着欣慰:“这会子可算放了心,大皇兄似乎过的还不错。” 长孙华锦对花千绝的身份,并不见怪。淡淡的看了眼水清漪,道:“公主若无事,我们先告辞。”不等孟纤开口,便与水清漪携手离开。 孟纤杏眼微凛,蛰伏在暗中的隐卫现身道:“公主,是否要调查大皇子?” 孟纤饶有兴味的望着一白一紫的两道身影,挥手道:“不用。” 来日方长,不是么? 眼下重要的不是他,花千绝身在东齐国,对西越想做什么也是鞭长莫及。何况,西越国的局势被母后和皇兄掌控在手中,他就算回了西越,也掀不起风浪。 隐卫退了下去。 …… 水清漪已经没有赏荷游湖的兴致,下了画舫,挣开了长孙华锦的手,径自上了马车。 “回府。”水清漪淡淡的瞥了一眼绣橘,绣橘到嘴的话咽了下去。 不知画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世子妃心情不佳,识时务的不再询问世子爷。斟茶递给水清漪道:“今日怪热的,早些回府也好。” 水清漪眼睫颤了颤,阳光忽而刺进眼底,睁眼望去,便见长孙华锦掀帘上了马车。“不见龙幽?” 水清漪收紧了握着茶杯的手,怅惘道:“罢了,今日累了。”顿了顿,询问道:“你早就知晓花千绝是西越国皇子?” “嗯。”长孙华锦颔首。 水清漪搁下茶杯,不解的问道:“那他隐姓埋名来东齐国,有何目地?” “他不会伤害你。”长孙华锦避而不答。 水清漪骤然收紧了拳头,讽刺的一笑。 长孙华锦温柔的执起她的手扳开手指,掌心被长长的指甲掐出了月牙印,轻轻的拂过印痕。水清漪手心一颤,下意识的朝后缩,却被他紧紧的握着。明明他指尖微凉,却又仿佛格外的灼热,熨烫着她的肌肤。 水清漪没有躲避,直直的看着他。看着他温柔专注的抚摸着她的手心,仿佛他的眼中只她一人,散发着令人不可抗拒的魔力。如毒药一般渗入骨髓,无药可解。 他身上淡淡的冷香,在这狭窄的空间,到处充斥着独属于他的气息,避无可避,扰得她心神不宁。想起他的防备,这一丝一缕的清雅香气,仿佛一根极细的丝线,将她的心缠绕勒紧,痛得她不能呼吸。 理智回笼,水清漪挥开了他的手,笑道:“无碍。” 长孙华锦莞尔一笑,似将她当成了置气的孩童,径自端着一杯茶水浅抿了一口道:“孟纤秘密来东齐国,不会住在驿馆,怕是会在客栈落脚。她若给你书信,不予理会便是。” 水清漪颔首,双手环膝,下巴抵在膝盖上,透过飘飞的车帘,看着尘烟滚滚的官道,马蹄踏地声与车辙碾压滚动声不绝于耳,紧绷的身子竟是慢慢的放松。 “没有其他要说的?”水清漪声音极轻,飘渺的好似风一吹便散,透着浓浓的惆怅。为了今后的路,她选择嫁给了避之不及的他。可他不经意的温柔,对她依旧那样的致命。 长孙华锦幽深的眸子,亮如月霜,悠扬的望着她那虚如缥缈的面容,似笼罩着一层薄纱,那样的不真切,仿佛随着清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