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信不得清儿?清儿自小被疼宠着长大,或许有时会使小性子胡闹,但分得清楚事情的轻重。当年在外祖父府中,清儿的确为他的满腹才学折服,却也知晓身为侯府长女,身上承担的重任,明白他不是清儿的良人。”水清漪面色平静,并没有被甄文泽的话所影响。她庆幸孟津怒骂她,让她心里有了底细,事先探查清楚。 否则,难免今日会措手不及,不知如何回击。 老夫人面色稍缓,喝了一口茶压了压惊:“来人,将这闲人送官!” “清儿?”甄文泽难以置信的骤然看向水清漪,起身对大夫人说道:“夫人,您是知道这件事。当初您给了我五百两银子,未免您为难清儿,我收下了银子。但是一文钱也不曾用过,一直妥帖的收着。”掏出了钱袋子,将五百两银票拿了出来,放在大夫人手边的小几上。目光深沉,隐匿着一抹痛苦,凝视着水清漪,哑声道:“当初你说非我不嫁,要与我长相厮守。我们成为夫妻,我既高兴又心疼。高兴你终于属于我,心疼你要随着我吃苦。才会放开你,让你回府。如今我回京,听到你要成亲,心里很难受。没有等到你,才会心焦的唐突上府拜访。” 甄文泽有鼻子有眼的话,犹如一颗小石子,扔进了老夫人的心里,波澜起伏。浑浊的双目,锐利的看向大夫人:“此话当真?”苍老的手,翻弄着银票,确实是出自侯府。 大夫人眼睫颤了颤,面目平静的说道:“没有的事。”随手拿着银票,淡淡的睨了甄文泽一眼,让甄文泽如芒刺在背,扔在甄文泽的脚下,银票翩然的飞落在他的脚下。 “父亲倒是看走了眼,原以为你天赋异禀,品性必定也极佳。却不知是个小人,枉读圣贤书!当年你自荐做清儿的老师,我不过是信得过父亲的眼光,便同意了。见清儿确实长进了不少,在你离开镇国公府时,便给你银子作为报酬。却不知,被你如此利用!恩将仇报!”大夫人心里刀绞一般的痛,想要叫她的女儿从地下醒来,看看她相中的是什么样的小人!不惜怨怼养育的父母,私下托付终生。 紧紧的绞着手中的锦帕,心里到底是信了甄文泽的话。可这又能如何?只要现在的清儿是清白之身,便有恃无恐! 甄文泽孤立的站在屋子中间,清瘦的身影,仿佛不堪承受事与愿违的打击。环顾众人一眼,眼底布满了红色的血丝。痛苦之情溢于言表,哽咽的说道:“清儿,你不承认也无妨。你的落红,我一直珍藏着。甄家从来不许始乱终弃,我才会不顾你的意愿,将你带回去。” 水清漪心里都想要发笑,演的如此深情,若是以前的‘水清漪’怕是感动得就算与侯府断绝关系,也要随他走吧? 每说一句话,都是揣摩着以前‘水清漪’的心思来的,虽然能打动,但是字字句句却是将她推入万劫不复! 一边忏悔着诉说他的百般无奈与深情,一边拿着刀子戳心窝。看着他这副嘴脸,水清漪心里便忍不住想要让人打烂他的嘴。 “始乱终弃。”水清漪漫不经心的念了几遍,嘴角隐有一丝讥诮,忽而开口道:“你袖中藏着的落红,是与你妻子的吧?” 甄文泽拿白巾的手一顿,讶异的看向水清漪,不明白她话中的意思。 “你这两年在曲双县,知府上做典史,不过半年,便升为主簿。因着相貌清秀,被县令女儿相中。于年前入赘县令府上,官至县丞。”水清漪心中冷笑,这是牧风打探来的消息。“甄公子十年寒窗苦读,给我们解释‘始乱终弃’的意思。” 甄文泽干瞪着眼,心里头慌乱,不明白水清漪如何得知的消息! 瞬间看向水远之,稳定了心神,苦笑道:“清儿,为了不与我走,便如此的污蔑于我。两年的时间,怕是你早已淡忘了我们的感情。如今我的身份与静安王府相比,不值一提,你这般抗拒也是常理。” 老夫人本来心里在懊恼着要失去静安王府的亲事,又怨怪水清漪不知廉耻,与人私相授受!事情已经发展到这地步,断然是不能打发走甄文泽!可当听到甄文泽娶妻了,心思又活泛了起来。 不过一个小小的县丞,一个手指头便能碾死,何以惧他? 正要开口,就听到水清漪说道:“甄公子对我如此情深意重,不知林小姐有何感受?”说罢,水清漪看向偏厅。 穿着丁香色地百蝶花卉纹妆花裙子的林双儿面色苍白,眼底含泪的走出来。 见到来人,甄文泽面色大变。 林双儿看着眼前卑躬屈膝,说跪便跪,毫无骨气的男人。很难与在曲双县时,温文尔雅,气度不凡的清高男人重叠在一起。那样的陌生! “甄文泽,你就是个伪君子!你满嘴的仁义道德,不过是为了掩饰你追逐名利的丑陋心思!倘若不是水小姐将我请来,我怕是这一辈子被你蒙在鼓里!”林双儿不知耗费了多大的心力,才压制住上前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