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断了水清漪的话,随即,察觉到长远侯越来越阴沉的目光,适才发现静安王妃也在,慌忙跪在地上,哀伤的说道:“父亲,女儿也不想要姐妹成仇,实在是姐姐太令女儿失望,才会……才会口不择言,污蔑了姐姐。为了证明姐姐的清白,不让王妃误解,还请父亲去姐姐的屋子里,将那件衣裳拿出来,对对父亲的尺寸还姐姐一个清白。”脸上露出一副明明恨,却为了顾全大局,为水清漪说话的矛盾表情。 长远侯怜惜的拉着水玉莲起身,瞪了水清漪一眼:“来人,去搜!” 长远侯身旁的大丫头墨竹立即带人去水清漪的院子里,不到片刻,便捧着一件墨绿色的衣裳过来。 “回禀侯爷,不是您的尺寸。”墨竹搜出来的时候,已经检查过了。 水清漪心中冷笑,从水玉莲让人去找衣裳就明白过来,莫姨娘恐怕早就开始布局,等的是今日。这件衣裳明面上要她为长远侯做,其实给的却不是长远侯的尺寸。 “侯爷,花公子的衣裳全都是出自绣衣阁,奴婢方才让人去问了花公子的尺寸,这件衣裳吻合。”墨竹是个长远侯的心腹,去搜衣服的时候,派了暗卫去绣衣阁。 长远侯狠狠的闭了闭眼,事情闹到这一地步,俨然是不能够善了了。睁开眼,厉声道:“来人,请家法!” 始终淡然的大夫人脸色骤变,家法请出来,水清漪就废了! “侯爷……” “带下去!”长远侯满面阴霾,不容置喙的挥手,命令粗使婆子将水清漪拖下去。 就在这时,墨竹只觉眼前一花,手中的衣裳被夺走。霍然看向墙头,一袭大红衣裳的男子,手中拿着墨绿色的衣裳。清隽白皙的面容上,毫不掩饰的鄙弃:“给爷的衣裳?” ☆、第六章 情投意合 男子侧躺在墙头,左手支着下颔,右手高举着墨绿衣裳。修剪干净圆润的指甲,烈日照耀下,流转着莹润的光泽。缓缓的转过脸来,便听到一阵抽气声。 清隽白皙的面容,极为妖娆。一双细长的眼睛微微上挑,如妖狐的眉眼一般慵懒魅惑。高挺鼻梁下,唇瓣如三月桃花般嫣然。面若烟云,雌雄莫辨,透着惊天的妩媚。 花千绝似乎极为满意下面人的反应,脏东西一般扔掉手中的衣裳。将长发拂至身后,妖冶的笑道:“这破衣裳给爷擦鞋,都嫌粗糙了。” 水清漪看向花千绝,心底百转千回。鼻子微微泛着酸,花千绝前世里对她是极好的,莫名其妙的好。后来不知怎得,就不见了。听长孙华锦说他有急事,去了南岳国。 那一别,再相见当真是物是人非! 看着他躺在大树下的墙头上,隐隐绰绰,斑驳的光影洒在他的身上,风华灼灼。依旧这般嚣张顽劣,丝毫不怕得罪人。 静安王妃面色不变,眸子里掠过一抹微动的光泽,静静不语。 长远侯脸色不佳,他自诩忠臣,巴结静安王府,当然不待见权相府中的人。脸色漆黑如墨,却又不敢出言训斥,得罪权相府。 虽然静安王府被赋予了至高荣耀,恩宠至极,受到静安王府的庇护,不该忌讳权相。可是经过方才那一遭,怕静安王妃不愿结亲。只好压下心里翻涌的怒海,面色青紫的说道:“花公子难道做那墙上君子?”话里透着浓浓的讽刺。 花千绝缓缓的盘腿坐起,清风阵阵,吹卷着他如火的红衣,宛如盛开的火莲。抖了抖袍摆上沾染的灰尘,手一挥。一个穿着黑衣的男子,踩在墙下的树干上,花千绝坐在他的肩膀上,手中摇着一把不知从何处摸出来的羽扇,指使着黑衣人驮着他到众人面前。 “哪里哪里,只是在下觉得这侯府的太阳,与别处的不同。洒的人骨头酥软,就在此处歇着。”花千绝悠然的说着冠冕堂皇的话,似乎并不在乎他们信不信,反正他说了。 水清漪嘴角微微上扬,他的目光一向傲然飘忽,仿佛什么都不放在眼底,由着性子说话行事。 只是,他还是当初在十里长街,桃花树下对着她说‘小清儿,你生来就是做我娘子的。怎么能嫁给那个混账?可是你又喜欢他……算是便宜了他!这样,你叫我哥哥如何?他若敢欺负你,我便揍得他爹娘都不认得他!’的那个少年么? “你——”长远侯后退了几步,仰着头看着高了半个人的花千绝,气得脸红脖子粗。 “我说侯爷太不仗义了吧?在下与令嫒情合意投,你这般棒打鸳鸯,可要遭天谴的!小娘子为未来夫君做衣裳就要请家法,那这天下的人要死绝了。”花千绝将羽扇抵在下颔,一手指着水清漪道:“在下明日就来府上提亲下定。” “花公子莫要信口雌黄!小女何时与你有了婚约?”长远侯瞪圆了眼珠子,梗着脖子瞪着这煞星。 “王妃要强人所难不成?”花千绝忽视吹胡子瞪眼的长远侯,将话头转向了静安王妃,睥睨着水玉莲道:“你要的是侯爷的闺女,呐!这里还有一个,何必与在下争抢?” “满嘴胡言——” 花千绝若有所思的想了想,恍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