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机应变,随波逐流……”珍妮说,她拿起叉子,在餐桌上画出一个又一个圆,“就只是假设——你真的没想过留下来吗?” 切萨雷摇了摇头,他的唇角抿成一条直线,“我们的事业已经重叠很多了,珍妮,如果生活再度发生重叠,那样的风险将大到没有人能承受失败,这并不是健康的开始——而我也不喜欢把事业和生活混为一谈,你知道,这就是我的风格。” 珍妮情不自禁地露出了一个复杂的笑,“是啊,这一直都是你的风格。” 她放下叉子,一手支在桌上撑住下巴,看向了切萨雷,“你知道,我一直在想,这其实是个选择的问题——对我们来说,没有什么障碍不能跨越,问题只在于你能不能付出足够的代价,为你的生活去选择一个新的方向。” 她举起手,在空中来回地平衡着无形的天平,“一边是大梦,在那么多的巧合和幸运之下——才发展到今天的公司,不论是我和你都绝无可能再复制出的奇迹,也许有一天还会有人创造出比我们更强势的新公司,但对我和你来说,我们没法再重复了,这种崛起的过程,宝贵的发展期——” “它确实正处在一个非常好的状态里。”切萨雷唇边也逸出了一丝笑意,他语气矜持,但珍妮听得出他的自豪,就像是她现在感到的这样:大梦走到今天,每一步都没有百分百的幸运,但每一步也都少不了幸运的加持,这么多年的汗水和辛劳打造出的这间公司,的确能让他们的付出变得值得。“确切地说,如果能完成我们的规划的话,它确实正在腾飞的前夕——” 明年七月之前,所有的前期工作应该都已完成,随着合作电影的逐一上市,大梦应该会迎来一次疯狂的现金回流和版权盈利期,而到那时候,他却有可能在收获的季节以前离开。 珍妮眨了眨眼,深吸了一口气,“另一边是……我和你——” 她全神贯注地望着切萨雷,看着他的金发在晨光下的反光,他浅色的瞳仁,“是我们之间的可能……也许,它也一样不可代替,绝不能复制——不,我想它就是这么的不可代替,因为我们经过的一切……我们对彼此的了解……就像是大梦绝对不能复制一样,这一切无法重来,它并不是简简单单就能找到的那种替代。” 切萨雷的表情宛若雕塑——在阳光下,叫他流露出一丝感情似乎都是那么的困难,他几乎是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紧抿着双唇,“yes。” “你知道,我想了很多,在浴室里,”珍妮说,她打破了凝视,低头笑了起来。“该怎么和你解释?为什么我觉得哪个选择比较正确……后来我才发现,并没有什么对错,它们一样都无法复制,天平没有重轻,你要做的只是想想你最想要的是什么,并不需要解释,没有‘不得不’,只有‘想不想’。” “是。”切萨雷说,这句话几乎是从他的嘴唇缝里挤出来的。 “大梦,”珍妮举起左手,“我们。” 她举起右手,上上下下地做着平衡,就像是天平在剧烈的摆荡。“大梦,我们,大梦,我们……” 切萨雷的眼珠情不自禁地跟着她的动作在转,看起来他为她的吊胃口而有些恼怒——但那有些滑稽的神态依然让珍妮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想一千个女孩里,一千个都更喜欢爱情……”她笑着说,握住了右手,切萨雷的双眼微微瞪大了。 一阵晨风吹过,太阳正式从天际线上冒出了头,为云彩镶上了金边,阳光直刺珍妮的双眼,她眯起眼,举起左手护在额前,把右手放回了桌上。 她轻轻地说,“但也要允许一个女孩更喜欢事业……我就是那个女孩——第一千零一个女孩。” 没有‘这么做最安全’、‘这么做对我们都好’,这不是个不得已的选择,她什么都爱,但爱也有重轻,她可以试着把切萨雷留下来,试着在事业和私生活之间进行协调,试着减少自己的工作量,试着去享受一些正常普通的生活,试着去发展一段关系,这条路就在她跟前……但她不会去走。 因为她更爱电影,更爱大梦,更爱这种孤寂的,有时也是痛苦的、心酸的、繁忙的、疲惫的、浮华的、危险的——但也是荣耀的、成功的、刺激的、兴奋的生活,她不想调整重心,不想要去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