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流过,不过切萨雷看起来对于他们的相处模式也怡然自得,毫不介意,他完全属于那种一个人玩得更愉快的类型,珍妮猜测这也许是因为他总需要照顾别人,他的职业、他的身份以及他的性格,都决定了他是那个作出安排、统筹大局的人,尽管这安排未必能让别人喜欢,但为了另一个人调整自己的想法,以期让双方达成一致,对切萨雷来说应当是家常便饭,一个人游泳、冲浪、健身,阅读,对他来说似乎很能恢复元气,所以,虽然在今天下午之前,他们基本都漠视了对方的存在,一天只交谈简短的几句话,但屋子里的气氛并不尴尬,反而还可以说得上是默契和愉快。 现在,当切萨雷端着他的砂锅炖菜在珍妮对面坐下来时,她反而感到有些紧张——她和切萨雷一起吃过那么多顿饭,其中有很多私人性质的餐叙,包含了一定程度的感情交流,但……在双方的新关系下,摸索着界定一种新的相处方式看来是势在必行,而珍妮并不想被她的不安感主宰,她不希望自己每一次和切萨雷交流都受到婚约,以及‘全世界所有人都以为她和他在狂热相爱’的事实影响,反而让亲密的同居生活把他们的距离推远。 压制下了这阵不舒服,不再打量切萨雷吃饭的动作,珍妮叉起一根胡萝卜丢进嘴里,命令自己放下戒备——如果她们要在此时此刻对将来做出选择,那么,切萨雷有权知道大梦的全部筹码,他必须知道珍妮的直觉在什么时候会失效,而在这几年间她又会有几次闪现。 “如果我告诉你,”珍妮一边咀嚼一边说,多少有些口齿不清——“如果我告诉你,到六年以后,我有很大的可能再也无法做出这么精准的判断,你会怎么想?” 切萨雷挖起一勺炖菜浇到米饭上,他看了珍妮一眼。 “再也无法做出这么精准的判断——”他说,“你的意思是,你的直觉将会在2015年失效?” 珍妮瑟缩了一下:听到切萨雷的声音说出这个曾被她讳莫如深的秘密,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惊悚。 “差不多是这样。”她喝了一口水,努力放平语调,仿佛自己对此并不是在乎。 “好吧。”切萨雷耸了耸肩,把米饭送进口中,他看起来并没有多意外,“这就解释了很多了。” “解释了很多?” “你在创立大梦,包括投资《prada》的时候,风格要比你给我的印象急躁了很多。”切萨雷说,看起来这些细节早已深埋他的心底,只是他之前没有选择指出这一点——珍妮又有了那种自己好像被看透的感觉,好像她被切萨雷击败了似的——好像切萨雷在某些事上一直不动声色地对她有所让步,“这给我一种感觉,你像是急着要去完成什么,时间对你来说似乎是非常宝贵——现在,结合你的说法,这一切当然就合理了许多。” 说到最后,他的语调有些微妙,像是在暗示珍妮,他绝对不会细问这份直觉来自哪里,也希望珍妮不要用她的答案来冲击他的世界观,珍妮被他的这份坚持——这种始终拒绝诧异的坚持,感到一阵好笑,她放松了下来,一边笑一边咬了一片菜叶。 “那么你会在2015年把我抛下吗?”她问,“把我踢出公司,让我一无所有什么的。” “我还打算把你卖入苏丹的后宫。”切萨雷一本正经地说,他从餐盘上空瞥了珍妮一眼,“我已经物色好了买主——否则你以为我为什么会亲自出面接待赛义德.阿勒纳哈扬?” 珍妮忍耐不住,她敲着桌子哈哈大笑,切萨雷咽下食物,喝了一口水,他摇了摇头,难得地也和珍妮一起笑了起来,就像是他的每一个真心的笑一样,这笑容让他显得十分年轻、开朗,甚至可以说是和工作时的他判若两人。 在笑声中,餐厅的气氛更加轻松了——就像是这世界找到了一种更默契的运转方式,有一种酝酿了许久的紧张感悄然散去,珍妮擦拭着眼角笑出的泪水,放下叉子,托住了下巴。 “好吧,那让我们做个假设——假设你不会把我卖给赛义德的话,”她饶有兴致地问,“那么,在知道了2015年以后,我们不会再有《暮光之城》和《贫民窟的百万富翁》那样廉价、不起眼而又盈利丰厚的选择,这一切优势全都失去的情况下——你还会选择试着去成为第七大吗?” 切萨雷想了想,“这得取决于我们在接下来的几年内能累积多少筹码——如果你的直觉只能提供一些小制作影片,那么六大的挤压就将不是问题,因为它不会继续存在,而如果你的直觉能提供给我们每年6到8部大爆的大制作——”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