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落的床幔内,一个男人捏着一缕打结的头发傻笑,许久后才握着这缕头发睡去了,睡梦中模糊地呢喃了一声“芙儿”,无人知晓。 翌日清晨,傅毅洺照例醒的比唐芙早。 一睁眼,入目是女孩和他面对面的睡颜,愣了一下才想起自己昨晚是跟唐芙同塌而眠的,一颗心大清早就扑通扑通狂跳起来,脑子瞬间清醒。 白天看跟晚上看又有不同,清晰很多,因着光线的原因,颜色也鲜亮许多,哪怕只是清晨稀薄的日光。 何况昨晚唐芙是平躺的,现在却是面对面,两人的呼吸都仿佛纠缠在了一起,无端暧昧起来。 傅毅洺喉头一紧,吞咽一声,想趁她醒来前偷偷亲她一下。 他忍了又忍,到底是被那红艳的嘴唇蛊惑,稍稍撑起自己的上半身靠拢过去,屏住呼吸,生怕惊动了她。 两人离得越来越近,唇齿间不过毫厘。 他动作太慢,一张脸都憋得通红,眼看嘴唇就要和女孩碰上的时候,睡梦中的人却像是要翻身的样子,微微动了一下。 这一下可吓坏了傅毅洺,还以为她醒过来了,蹭地坐直身子就要下床,却忘了自己昨晚把她的一缕头发和自己的绑在了一起,匆忙起身间那缕头发扯到了头皮,嗷的一声又扑回去倒在了女孩身上。 唐芙只感到头上传来一阵刺痛,然后便有重物压在了自己身上。 她同样痛呼一声醒了过来,险些以为是床塌了。 守在外间的佩兰听到动静,披了件衣裳就冲进了里屋,只见原本睡在地上的男人不知为何跑到了自家小姐床上,而且半个身子还压在小姐身上,正在往起爬。 “侯爷!你这是做什么!” 她满脸震惊,还以为傅毅洺是趁着她家小姐睡着的时候欲行不轨之事,冲过去就要将两人分开。 傅毅洺倒是也想起来呢,但是原本系的活扣的头发因为他刚才的动作打了死结,死活解不开,越急越乱,越缠越紧。 他又怕自己动作太大或者离唐芙太远了会扯到她头皮,只能捏着那缕头发满头大汗地解释:“对不起对不起,头发……头发缠一起了。” 唐芙被刚刚那一下扯痛了,不敢轻易动弹,佩兰见状也不敢强行拉开傅毅洺,只能先帮着解开这缕头发。 可这头发缠的太紧了,费了半天工夫也解不开,最后实在无法,只能将唐芙和傅毅洺的头发各剪掉了一缕。 傅毅洺拿着那撮剪下来的头发,满脸窘迫,见唐芙还在轻揉刚刚被扯到的地方,自责地道:“扯疼你了吧?对不起啊。” 唐芙摇头,左右也睡不着了,便索性起床去了净房,洗漱更衣。 佩兰跟着她走了进去,拴好门后立刻过去拉住了她,紧张地问道:“侯爷怎么会到您床上去?他……他没欺负您吧?” 虽说她觉得武安侯这个人不错,若是身子健全,跟自家小姐能做一对真夫妻的话倒也不错,但他趁着小姐睡着偷偷摸摸爬床的话就另当别论了。 唐芙摇头,看了看门口的方向,怕别人听到,凑到佩兰耳边小声说了几句什么。 佩兰掩唇:“真的假的?他不是骗您的吧?” “拿这个骗我有什么用?” 佩兰:“……” 那倒也是,若说是为了同床,也没见侯爷昨晚对小姐做什么。 再说就算他想做,也…… 佩兰抿了抿唇,忽然觉得侯爷有点可怜。 一个天阉,还怕打雷,传出去不知要被笑话成什么样。 唐芙怕她告诉别人,还特地叮嘱道:“你可别在别人面前乱说,男人嘛,要面子的。” 佩兰了然地点了点头:“奴婢懂。” 一个正常的男人都不愿让人知道自己怕打雷,何况是侯爷这种身子不健全的。 越是这种人心里越敏感,只怕更不愿让人知道自己那些不便为外人道的小秘密。 傅毅洺完全不知道主仆俩说了什么,他在外面懊恼了一会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