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危景天什么都没说,周身如千年冰山般清冷。 陆清妍失败了,失败得很彻底。这出戏码完了! 危景天护着麦小宝,对她说了一句永生难忘的话,“请你别再找麦小宝了!”他想说的是,请你离麦氏姐妹也远一点!为了不暴露他早已清楚了陆清妍的真实身份,他省略了后一句。 陆清妍灰溜溜地离开后,便进了酒店,把一桌子的化妆品再次摔得满地狼藉。 而另一端,麦小宝见她离开,从危景天身后出来,小手指撇干了眼角的泪水,对她消失的方向努嘴儿,“跟我斗!” 当然这是在各位小朋友都散场的情况下。 危景天薄责地摇摇头,却没有拆穿他,打开了车门,把他安排在后座的儿童座椅上系好安全带,开车离开了校门,一路上平淡得就像平时一样,他询问着麦小宝今天在校的表现,晚上想要吃什么,好像刚才那出斗恶老师的大戏没发生过一样。 当麦小宝在他低沉的声音安抚下,进入睡眠,呼吸节奏平稳后,危景天走进了书房,面上的柔情骤然换上了凌厉而紧绷的神色,陆清妍,居然敢冒充别人的身份接近他,想必在麦小芽的身边没套到有用的信息,才选择走着一出。 他的书桌上放着一叠关于高层贪腐案件的调查,每一桩每一件都能把丁羡鱼陷入绝境,可他迟迟不动手,是因为他身为军人,却是爱好和平的人,在体制内为官作宰,身为同僚他能敲打的,会使用各种小戏码旁敲侧击,一旦开战,那意味着必将毁掉很多同僚的人生、家庭。 随着年龄的增长,危景天的性情越发温润而善良,见证了太多鲜血,所以,他不愿动手。 如今看来,是他太心慈手软了。 “准备动手了吗?”一个低沉的声音从后响起,走进灯光下的,是神色严峻、矍铄清癯的危严,也就是危部长。 危景天手指在桌上有节奏地敲打着,隐隐在算计着什么,“怪他太不安分。” 恢复了职位的危严,穿着深黄色睡袍,从头到尾焕发着与年龄匹配的老练、沉稳和大气,举手投足间带着稳若泰山的掌控感。 那张与危景天有几分相似的面容,闪过沉稳的韬略,“去吧,既然连孤女都不放过,这样的人在岗位上只会尸位素餐、浪费国家粮食。” 危景天望向窗外空虚的夜色,眼眸中锋芒毕现。 次日,丁羡鱼办公室。 他屏退左右,拨通了陆清妍所在酒店包厢的电话,“喂,妍妍,事情进展得怎么样了?” 陆清妍难掩地发出了一声闷哼,气息微喘,“丁厅,这件事还得从长计议……嗯……” “你怎么了?声音怎么这么奇怪?今天你出发前,没有给我打电话……”丁羡鱼暗自诧异,却听到了更为令人血脉喷张的声音,不禁眉心深皱,声线猝然严厉起来,“我派你去危景天的地盘,是让你收集证据去的,不是让你去放浪形骸。” 对方哼哼了两声,声线变得柔媚而暧昧,“老丁,人家想你了,想跟你来一次……电话……”说着恬不知耻地呢喃着。 若换了平时,丁羡鱼定然血脉喷张地想找她发泄一番,可今天丁羡鱼有种不祥的预感,有人要毁了他。 “给我滚回工作岗位,否则,别怪我开除你!”丁羡鱼恼怒地挂断了电话,胸口剧烈起伏着,在原地踱步,不知该怎么办。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