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行吧,那个,丁师傅,你帮忙设计个菜品,要这些个半大孩子享享口福!”这马屁拍得,丁南浑身熨帖了般舒服。 丁南挥舞屠刀,刷刷刷把黄鳝掐头去尾,去了内脏放了血,咚咚咚切成一寸长的圆柱状,又命令林凡准备了打量的葱姜蒜、花椒八角之类作料,弄了陈醋、鸭血等等,油焖鳝鱼、清真龙凤汤、红烧鳝鱼、炭烧鳝鱼等等能想到的鳝鱼吃法统统做出了菜样。 钱顺发看得眼花缭乱、眼冒铜钱,仿佛丁南从锅里倒在盘子里的不是鳝鱼,而是白花花的银子,赞不绝口,“老丁,真是厉害啊!有了这些货色,害怕卖不出好价钱!”说着便吩咐唐强去挨个桌子宣传,“有没有人要吃野生鳝鱼?滋阴补肾、养血壮阳的良方!大人吃了补身,小孩吃了拔尖儿,快来看一看瞧一瞧,十几种口味任你挑任你选!” 麦小芽在小厨房听着,心头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仿佛有什么事儿要发生,一块大石头压在心里喘不过气来。 生意果然火爆得不得了。 丁南一炮而红,凭借一场鳝鱼宴,征服了食客的胃和嘴巴。 就在钱顺发收钱收到手软的时候,天字三号房、路乡长的次子路军突然传出一声难受的吼叫声,“救命啊!我中毒了!” 声音太凄惨、尖锐,左右包厢都听见了,路乡长也当即拍案而起,“老钱,我看你的顺春堂是不用再开了!” 钱顺发麻溜而狗腿地给路乡长端茶倒水,额上冷汗涔涔,一面派人给路军送毛巾、棉签什么的,因为路军的场面实在有点难看。 半大的孩子一米六几的个子,体重却极不对称地飙到一百八十斤,肥头大耳朵不说,脸上的横肉还红彤彤一片,眼睛布满了血丝,一片通红却叫嚷着看不见东西,尤其是鼻子前的两条鼻血,源源不断地往下流,都快涌到嘴里了,还在大声叫嚣呢! 林凡不断地把棉签往他鼻梁里塞,“快把头抬起来!对对对,就这样,对着天!” 鼻血还是一溜达尔地漫过了嘴唇。没办法这货血液又浓又稠,还特别多,林凡把他的鼻子都用棉签塞成了刺猬,血还没止住呢。 “老板,要不要去医院啊!老这么流下去,可怎么办?”林凡对钱顺发咬耳朵。 钱顺发一听去医院,脸色都白了,瞪了他一眼,“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这不是好好的没什么事儿嘛!谁年轻的时候不流点儿鼻血?!” 林凡表示无语。 同样无语的是路维中,一巴掌扇在他的后脑勺,“中毒的不是你儿子,你当然这么说!我儿子要有个三长两短,唯你是问!” 钱顺发仰着一张苦瓜脸,讨好而谄媚:“路乡长不用担心,我已经请了梁所长上门,给贵公子好好瞧瞧,究竟出了什么毛病。” 路维中这才臭着脸,脑子里想了一千种搞垮顺春堂的办法。 梁所长还没来,为了转移压力,钱顺发跑到后厨把丁南骂了一顿,这一次他没那么傻把丁南推到路维中面前,而是煽风点火、打抱不平地骂了路维中一通,大致意思是路维中那个贪官,想借自己儿子在顺春堂出鼻血的事,赖到咱们顺春堂身上,为的就是向他敲竹杠,他钱顺发骨气铮铮,是绝对不会妥协的! 并且他非常信任丁南的厨艺,绝对不会做出什么毒鳝鱼,丁南只要安心做菜,前厅出了什么事都不要出来! 丁南斯条慢理地把一盘红烧鳝鱼倒在白盘子上,对钱顺发摆了个迷之微笑:“老钱,你做事我放心,前厅那些琐事,就是你让我去,我还懒得沾呢!” 钱顺发表情跟吃了翔一样。 “太不仗义了!我和你兄弟一场,顺春堂出事,你有什么好处?!”走出厨房,钱顺发在心里把丁南痛骂了几千遍,抬眸望向天字三号房的动作有些僵硬。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