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烟头颅高昂,比之前的客套更多了几分疏离和高傲,“麦小芽,打人是不对的,难道你不知道吗?” 麦小芽声线一窒,打人固然不对,但为什么打人情有可原,一个孩子阻止小偷偷自己的东西,也要向小偷道歉吗? 轻烟一动不动如柱子般站在她身边,以身高和年龄优势妥妥地把她笼罩在阴影里,那样单薄矮小,若不是她眼眸浓烈的自信与倔强,旁人一定会认为是老师在管教不听话的学生。 周围的嘈杂声逐渐随着二人剑拔弩张的架势而安静下来,没有人逼迫麦小芽道歉,也没有人说轻烟不对,气氛如胶凝般难以忍受。 瘦男人的笑声突兀而扭曲,家长们不自觉缩了缩脖子,“你……你他妈别笑了!”不知谁吼了一声,笑声戛然而止,可一秒后又裂帛般爆发,人群哄堂大笑。 轻烟脸上不太好看,如刀的目光扫过令她没面子的麦小芽,向前走了一步,声线低如骨髓:“你道不道歉?” 轻烟在逼她? 麦小芽脊背生寒,怒气在心间集聚,可拒绝的话已经说了三遍,轻烟置若罔闻,明显要逼她道歉。 可她绝不会就此屈服。 不是她的错,她只是学会及时反抗而已。 可轻烟死死盯着她,一步不离地站在她身边,形成了无形的压力,麦小芽看向远处教室里,一双弟妹已经领了书,书包沉甸甸地往下坠,步履欢快中带点蹒跚。 两张小脸洋溢着纯真的笑容,抹平了麦小芽被冤枉的不忿。 “轻烟老师,这件事我没有做错,我是不会道歉的。我现在是以家长的身份站在你面前,不是学生。”麦小芽不卑不亢。 轻烟的俏脸一沉,阴冷了几分,望向麦小宝的视线闪现一丝诡谲,唇角勾起冷笑,“麦小芽,我是你弟妹的班主任,以后管得着的地方还有很多很多,今天你让我下不来台,那么日后再说吧。” 她轻声细语地在麦小芽耳边扔下一句话,踩着笃笃的高跟鞋转身离去。 麦小芽握住学费的手指关节隐隐发白,闻到了浓浓的威胁味道。 “姐,你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难看?”麦小溪上前关切的问,本想与长姐分享新班级、新学校的趣事,却见麦小芽脸色发白地站在队伍中间,被两个胖瘦不一的家长仇视着。 麦小宝在听到瘦男子凄厉的嬉笑声后,便知此人又惹了长姐,唇角不由划起嘲讽的冷笑。 “哟,看不出来,你还真是家长呀?看你年纪才十多岁,自己都还是个孩子,怎么有两个这么大的孩子?”胖女人不无讥讽地挑事,一双老鼠似的贼溜溜的眼神在姐弟仨身上游移。 麦小芽不想和她纠缠,只想快点交钱走人。 只见两层阁楼上,轻烟袅袅婷婷地向校长室走去,不一会儿便见眼圈红红的轻烟跟在校长身后,向麦小芽的方向走来。 麦小芽的心被无形的手一抓,生生地刺痛着。 “怎么办?她把校长搬出来,恐怕没什么好果子吃。”麦小芽脑仁儿疼,没想到轻烟清纯无害的假面后,是这么一个锱铢必较、公报私仇的人。 校长是一个谢顶的中年男人,微胖,戴一副金丝眼镜也无法给他添上一丝半点的儒雅气息,反而给人一种暴虐、猥琐的感觉。 校长一步步向麦小芽逼近,周遭嘈杂的人群逐渐安静下来,自动给沉怒的校长和轻烟让出一条道。 “就是她。”轻烟眼圈红红的,像受了什么不得了的委屈,跟在校长的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