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辈,更可怕的是麦克俭还对她动了杀心。要是让一双弟妹晚上学一年,意味着多一年的风险,以麦克俭丧失良知的性子,保不齐哪天就把弟妹拿捏在手要挟麦小芽给钱,这笔救命钱若给他保存也无不可,可偏偏给出之后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哟,你还反了不成?我可告诉你,从你勾结危家诓了我儿子救命钱的那时起,就该想到有今天!嘿嘿,你一个十岁小娃跟我斗,你还嫩着哩!”麦克俭腹黑地吐了一个烟圈,吁出长长的烟柱,氤氲的雾气令他的脸看起来十分狰狞、吓人。 麦小芽一口气堵心里,恨不能上去撕了麦克俭,可她明白不能这么做,一来弟妹还需要他做签字家长,二来危景天虽然把唯物主义世界观喂鸭子一样塞进她脑海里,可麦小芽多少还是相信善恶到头终有报。 “你把户口本取回来,陪我们报了到,事成之后我再给你一百块。”麦小芽做了让步,既然他要的仅仅是钱,只要不动了姐弟仨的生存根本,她还是愿意散财挡灾。 麦克俭从烟雾缭绕中斜睨了麦小芽一眼,唇角的笑意越发诡异,“不用了。你这笔钱我迟早能拿回来。”狰狞的目光在屋里搜寻了一番,落在门板后露出的锄头一角,为了锄草刃口磨得雪白锋利,只要一锄头下去血溅当场,麦小芽的半根脖子没了,再拉到后山挖个坑一埋,对外就说她耐不住带一双弟妹的辛劳,跑城里寻她娘去了。 正文 第四十九章田花花的为难 麦小芽心头发冷,冷硬的目光扫了一下发问者,揣好馒头想挤出包围圈,却被一只手抓了回去,是村长李世贵的媳妇儿田花花,一张白皮嫩肉的脸上堪堪能刮出二两粉,簇新的蓝白格子衬衣把一个三十岁的少妇点缀得娇花照水,不过这是一朵霸王花。 田花花红唇一撅,把麦小芽拉到麾下劈头盖脸一通骂:“芽婆子,你是不是半路上欺负我家小玉了?丫头回来哭了一宿,后半夜迷迷糊糊睡过去还做噩梦!话里可喊着你的名字哩。” 尖锐聒噪的嗓门像刀刮玻璃的声音刺穿麦小芽的耳膜,她眉头一蹙回忆当天并没有殴打并威胁李小玉,难道她胆子太小经不住吓? “花大婶,你把李小玉拉出来对峙,就问问我有没有打她!”麦小芽不愿多费唇舌,单刀直入直接让田花花拿出证人证据。 田花花白脸一红,两弯挑得极细的长眉骤然一蹙,嗓门提高了三度:“小玉是我亲闺女,我用得着撒谎吗?” “别的我不多说,李小玉被人当刀子使,你大了我们一轮不止还要踢人做嫁衣么?”麦小芽话有所指地凝视着那张白脸,目光坚决异常。 田花花心下大骇,什么时候受气包麦小芽变得这么牙尖嘴利了?真是腰包有钱能壮怂人胆,语气带着浓浓的鄙夷和不屑,“哟,芽婆子,你是不是腰包鼓了,觉得自己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你别忘了,你的钱可是有我们一份的!” 麦小芽无声哂笑,“我亲爹用命换的钱,怎么就有你一份了?” 田花花撩了一下格子衬衣的衣角,两片红唇吧嗒吧嗒讲述了童伟业送赔偿款的经过,加油添醋地加了麦克俭、李世贵好多戏份,大意是那两千块钱可是村长和麦克俭合力和矿上的人谈下来的,“没有我们的帮忙,哪有你今天的潇洒?还买馒头,你怎么不去做身的确良花呢子套身上,打扮成一个地主婆啊?” 她的话像失控的机关枪突突突向麦小芽打出几百发子弹,麦小芽真不想在大街上和她吵起来,但现在骑虎难下不得不出口,“哟,敢情村长帮言,就是为了瓜分我爹买命的钱是吧?” 弛大妈白了田花花一眼,“花花,你闺女怎么就扯出这些事来了?矿上来人那天,你不是回观音寨娘家了吗?你怎么亲眼瞧得这么真切?” 弛大妈一言激起千层浪,刚才刻薄发问的邻居们纷纷调转了枪头对准田花花。 “就是,我也记得!村长家什么时候这么缺钱了,连死人钱都不放过?” “花花,这次你过分了哈!不带这么欺负十岁小孩的!” “我听说村长大选下个月举行,哎,田花花,你就不要给你家男人添堵扯后腿了!” 田花花的粉白脸涨得通红,用力扯了一下格子衬衣的下摆,踩着一寸高的松胶鞋咚咚咚扭身离去,临走还狠辣地刮了麦小芽一眼,“有爹生没娘养的贱货!” 她的声音不大,但麦小芽还是听到了,面色骤然冷漠:“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田花花嘴唇一撅,扭着腰肢头也不回地走了。 刚才同情、讽刺麦小芽的乡人们又开启了安慰模式: “小芽,你别听她瞎说,你父母虽然走得早,但还有我们这群乡邻在呢,有人欺负你们姐弟仨尽管告诉我们!”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