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小芽发誓一定要为刘德全讨回公道,“刘老师走了,于公我们失去了一个好老师,于私你们几个欺压小学生的人,都脱不了干系!等会教育局来人了,我一定当众奏报视,还刘老师一个公道!” 几个参与者如临大敌,纷纷站出来,“是麦小言指使我们的!张凯带老师来之后,我就停手了。我们顶多被老师责骂几句,也没什么。可麦小言非要拿话激怒刘老师,这才致使刘老师高血压发作去世的!” 凡事只要撕开了一道口子,就不愁挖不出东西来,麦小芽确认了几个参与者都将作证,这才亲自给乡里发电报。 一个小时后,几辆墨绿色吉普车停在山腰下,十几个西装革履提着银色箱子的人来到学校,把所有学生都打发出教室,学校放假半天。几个有关人士,包括麦小言、她的同伙、麦小芽姐弟仨、张凯留了下来,出乎麦小芽预料的是沈星辰主动请求留下来作证。 警察得到几个人的供词后,法医也检查过了尸体,几个人聚集在一处商量了片刻,一个宽檐帽警察声线不带一丝感情:“你们几个跟我们走!” 麦小言最怕进局子,倒不是因为怕丢人,而是进了局子准把她做的好事捅出来,连连推开押送的警察:“别……别抓我!别抓我!不关我的事!都是……都是她,对,是她惹的事!”一根颤抖的手指指着麦小芽,发誓死了也要拉麦小芽垫背。 麦小芽相信公道自在人心,警察局又不是麦小言开的,她想诬陷就能诬陷的,从容地走到警察面前:“烦扰你们等一等。”说完走到一双弟妹面前,用粗粝的手背擦拭了麦小溪脸上的泪珠,把他们推到危杏杏身边,“杏杏姐,烦扰你在我不在的时日,照顾我的一双弟妹。” 危杏杏点头如捣蒜,麦家的一众亲戚对麦小芽三人比陌生人还差,这个忙她务必要帮的。“你放心吧,我一定照顾好他们。早点回来。” 麦小溪双眸含泪四十五度角满含期待仰视麦小芽:“姐,你什么时候回来?” 麦小芽摸了一下妹妹微肿的脸颊,想到麦小言的利爪打在亲妹妹的脸上,心就痛得恨不能手撕了她替妹妹报仇,“很快的。回去找牛蒡子捣碎敷脸上消消肿。听郑姨和杏杏姐的话,不要惹事。” 一双弟妹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寄人篱下了,在麦家仰人鼻息的日子也不是一天两天。麦家的孩子有一种神奇的特征,就是生命顽强,无论扔到哪儿都能像野草一样生存。 前世,麦小溪在大学期间表现良好,屡次斩获全额奖学金,而弟弟麦小宝也没让她失望,不但从军还当了士官。只是,即便混得再好也架不住有人暗害,麦小言处心积虑多年给一双弟妹挖了好深的坑,麦小芽疏忽算计才会让一双弟妹中了她的圈套。 今生今世,麦小言想把害死刘德全的锅甩给麦小芽,她无论如何都不会背的。 警察局三个大字出现在视线尽头,麦小芽无限唏嘘,前世唯恐避之不及,甚少踏足的地方恰恰是一双弟妹走不出去的牢笼,他们的生与死都被坐镇警察局办公室的人掌控着,今生必须和官场的油条们处好关系,不要步前世后尘。 麦小言被人押解下车,一双冷眸迸溅着蛇信子般的愤怒火焰,怨毒地剜了麦小芽几眼:“哼,麦小芽,你进了局子,你就能撇清关系吗?你才是害死刘老师的罪魁祸首!” 麦小芽淡然扫视了她一眼,二话没说便跟随警察进了审讯室,而麦小言被呵斥“安分点”扭送进了另一个审讯室。 麦小芽心中有数,她和麦小言都是农家子第,一没靠山二没钱财,麦克俭去了省城也没法找寻关系,警察一定不会对二人太好的,此时此刻只要她轻轻用手一压,就能把麦小言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让她永世翻不了身。 审讯她的是一个中年男子,正值壮年,长着一张刚正不阿的正气脸,眼神严肃得没有掺杂任何私人感情,拿着一支钢笔和笔记本坐在麦小芽对面,问询了她的基本信息后,便问了刘德全的死。 “是你去通知了刘德全,告诉他麦小言殴打欺凌你的一双弟妹?” “是。”麦小芽深知审讯要害就是话多,话多破绽就多。 “你明知刘德全有高血压,为什么还要告诉他出了这样的事?” “因为他是我最信赖的老师,我父母不在了,一双弟妹在校被高年级同学欺负,我只能……”梁思瀚见麦小芽欲言又止,结合资料,早就对她的家庭了解得一清二楚了,眼见十岁的孩子要养活一双弟妹,梁思瀚铁面之下平添了些许同情。 “据我所知,你和你一双弟妹不是白石小学的学生,没报到是吗?”方脸男深邃的眸子充满了笃定。麦小芽感到势头不太对,这些问题怎么在引导她承认在借刀杀人?麦小芽打了个激灵,没有报到旁听的罪名可比预谋杀人小多了。 “是的,我父母不在了,我爷爷和大伯都不愿担任我姐弟仨的家长,而且把户口簿拿去派出所了,我年龄太小拿不到户口又没有担保人,可我妹妹已经到了入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