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的,乌眼鸡似地整天斗个没完。” 麦克俭一时竟找不到理由来反驳她,翠姑的泼辣劲儿上来了:“危家太太,您是贵妇人不知柴米贵,小芽姐弟仨那些功夫也就够他们勉强吃饱,要不是大房和我们撑着,这个家早就散了。” 危杏杏噗嗤笑出声,语气不无讥讽,“哎哟,麦家奶奶,谁不知道您老辛苦,天天赶集都能在茶楼里看见你啃麻饼儿。”三里外的枫边乡街是乡人们唯一的娱乐场所,茶楼酒楼的不好,一般家庭的人十天半个月也不去一趟,翠姑倒是经常带着麦小言打扮得妖精似的,一坐就是一两个时辰。 被人识破的翠姑顿时红了脸,“我那是去……”话没说完就被刘雪芬横了一眼,带麦小言去茶楼钓凯子的事,说出去麦小言的名声还要不要? “我有事才去的!”翠姑理不直气也没那么壮了。 “行了,小芽,把你爹的抚恤金给爷爷保管,今后你们姐弟仨有需要,我给你们支配,不要落到外人手里。”麦克俭不想再绕弯子,今儿就是冲着抚恤金来的,无论如何得把钱拿到手。 麦小芽澄澈的眸子顿时蒙上了一层水色,语带呜咽与哀求,“爷爷,这是我爹用命换的钱,是要照顾小溪小宝长大的……” “老三是你爹不假,也是我和你奶的儿子!”麦克俭脸色一沉,白了郑怡一眼,“我们是一家人!我儿子拿命换来的钱,没得便宜了外人!” 郑怡面上一白,还真找不出话来反驳他,干妈再亲也亲不过亲爷孙! 好在麦小芽也不傻,眼泪流得梨花带雨,“爷,您没了我爹,还有大伯、姑姑和小叔,我们姐弟仨没了爹娘,就什么都没了……”适时拉了一把郑怡的手臂,“干妈,您帮我劝劝我爷爷,不要拿走我姐弟仨的救命钱。” 不等郑怡发声,李世贵面上一僵,他是答应了麦克俭分一杯羹的,落到郑怡手里恐怕连一根毛都拿不到,当即沉了脸,端起了村长公平的架子,“小芽啊,这就是你不对了。你爷爷说得没错,谁的孩子不是爹生父母养的?你爷奶养大了你爹,现在又给他养孩子,这笔钱就是全给他也不过分!” 麦小芽喉头一窒,差点忘了她是在李世贵的家里,上一世李世贵和麦克俭唱双簧把钱二一添作五平分了,她姐弟仨一毛都没拿到,看来要防的人有多了一个。麦小芽情急之下,暗地里捏了一下危杏杏的手掌,危杏杏“啊”了一声便直挺挺倒下,上气不接下气地哀嚎起来,“妈……快!给我……药!” “哎呀,杏杏,你怎么了?”郑怡急得团团转,危家的千金危杏杏虽然身娇肉贵,可唯独唤了哮喘病,春季百花齐放的时分是发病高峰期,这不就发病了吗? 正文 第十六章童伟业的阴谋 麦小芽急忙掏出藏在口袋里的艾药包,把危杏杏抱在臂弯闻药包,危杏杏闻了一口药草香,气息平稳了些,麦小芽冷静沉着地对郑怡说:“干妈,来搭把手,这棵松树又飘粉尘了,带上杏杏姐赶紧离开这里。” 麦克俭一干人等哪想有这么一出,迅速交换了眼色,拉住了郑怡的手臂,“危夫人,人可以走,钱必须留下!” 郑怡出了名的护女心切,年轻时又是武警警花,当即一手抓住了麦克俭的小臂,动作看似轻描淡写,力道却大得出奇,轻轻一扯便令麦克俭疼得龇牙咧嘴松了手,“我劝你一句,先把家务事处理好再找我拿钱!” 别看她打扮温文尔雅,就以为她是一个温柔慈和的老奶奶,触及她的底线立马变身暴强女警,把来人掀翻在地,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早些年在她手上吃亏的可不在少数。 这些年她已经金盆洗手不干了,麦克俭是她破例的第一人。 被她凌厉的气势震慑,麦克俭后退几步,眼巴巴地看着麦小芽和郑怡抬起危杏杏离开了李世贵家。 “老头子,你的手……”翠姑吓得两腿直打哆嗦,上前去安慰麦克俭,却被一把推开,麦克俭嫌恶地瞪了她一眼:“都怪你!” 没拿到钱,翠姑心里好不顺气,被麦克俭一骂,把他的痛手狠狠一摔:“怪我?老三还是我十月怀胎生的呐!”语毕才恍惚记起麦老三出生时差点难产要了她半条命的事,气就更不顺了。 向来说一不二的一言堂主麦克俭被老婆当外人面顶撞,一根颤抖的手指点着翠姑和刘雪芬的鼻子,气得声音都变了:“要不是你们成天没事找事,小芽能把钱给了旁人?” 刘雪芬面一白,心里嘀咕了一句:为难她的时候也没见你多护着,有钱了就当宝! 没能拿到一分钱,李世贵无奈地摊摊手,麦克俭只好气哄哄地回了家。 一出李世贵的院落,麦克俭便把大房一家打发去地里干活,翠姑生他气,撒手便去了邻村枫边村的女儿家。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