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啪塔啪塔”,眼泪仍旧绵延不断的下落着,他轻轻抚过哪些褐色的血迹,掺杂了泪液的血迹被重新晕染,透出鲜亮的红,粘在手指上,碎成一朵灿然的小花。 这是他的血,他流了这么多的血......那一瞬间,曲翊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向胸口涌去,口舌发凉,四肢脱力,压抑感直抵内心深处,像被钝器砸开一个巨大的窟窿,痛到难以忍受。 “啊......”一声破开喉咙的吼声,由心起,毫无预兆的砸向空荡荡的四周。 屋外忽起惊雷,雨拍打在陈年的玻璃上,似要将那些陈年旧事拍成稀烂。 少年弯着腰,眼泪如此刻密集的雨点,无边无际的涌出来,随着越来越大的风和雨花,将滴滴答答落在地上的血迹尽数苏醒过来,他的嗓子已经哑了,声带发痛,他挪了挪,转了个身坐在那血泊中,脊背靠着木椅,眼前雾蒙蒙的,唯一的光亮就是那四方的入口,天光从那里透进来,停在他身前,骄傲的人掩盖在黑暗里,永远也得不到光明。 他遮住眼睛,发不出声音,唯有一起一伏的胸膛宣告着他仍旧浸没在伤痛里无法抽身,他像是靠着曾经坐在这里的林一寒一样,抬起手,挡住想要照进他眼睛里的唯一一束光芒。 他也曾,渴求过光明吧? 屋外似有人匆忙而来,模糊的双眼看不清来人,只听得凌乱的脚步由远及近,最后黑压压一片,将那小小的入口挡了个死死的。 曲翊的手里仍旧抓着那截绳子,眼泪仍在落,他想,不论来的是谁,最坏不过一死,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死大约已经不是最坏的了,最坏的,也许已经死了。 眼前越来越模糊,一股巨大的困意袭来,模糊里,他似乎看见了林一寒,他就站在那光源的正中,向他伸出手。 “小翊,小翊......” 回程的路上曲翊就醒了,他睁开眼,视线的正上方是曲笙红红的眼眶,见他醒来,一滴泪猝不及防,正正好好落在曲翊脸上。 他错愕了一下,随即轻缓的扯出一个笑容,抬手抚上曲笙的脸:“我没事,别哭了。” 没让他一步一步走出那里,也好,去时不知血出何人,如今要他一步一步踏出来,他踩不下去。 “政府已经发布了对金帆的通缉令,一寒暂时应该不会有事,这边的警方也已经配合逮捕了,你放心。” 躺在曲笙腿上的人垂着眸,随着车子的颠簸轻微晃动着,他顿了顿,接上言念的话:“那些视频,你们事先知道吗?” 言念楞了一下,随即明白了曲翊的意思:“不知道,今早你失踪之后,我们给伯父伯母打了电话,他们发过来的。” 曲翊坐起来,雨已经停了,他开了一点点车窗,带着腥味的风立马就钻进来,扫过他额前的头发,也一并吹散了那些自甘迷茫的思绪。 第一次他没等到他,第二次,他一定要亲手把他带回来,不论生死。 “金帆,要什么?”曲翊透过后视镜看向言念,言念也是一样的方式看向他。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