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亚萍犹豫着问:“他们在一起好几年了,感情一直要好。林美香为了高义,什么都能忍。我也没想到,她今天居然能态度那么坚决地说出那些话。我就怕明天高义再说说好话,她又给陷进去了……” 乔秀兰点头道:“我也没觉得她一下子就能和高义断了。不急,反正她还要每天往我这来,越到后头,她总是越清醒的。” “她还会过来?她不是说和高义结束了吗?” 乔秀兰抿唇想了想,“她到底心肠软,你且看着吧。” 她们说了会儿话就各自回去休息了。 果然,如乔秀兰所说,第二天林美香还是早早地来乔家报道了。 她前一晚吃了吴亚萍给的白面馍馍,本以为心中难受,多半又是要失眠的。可没成想,躺下没多会儿,就沉沉睡去了。经过一夜休整,她这天的脸色也好看多了。 一大早,高义就又来赔着笑脸纠缠她了。 林美香没有再次心软,看着高义那反复无常的面孔,只觉得陌生。 高义跟她说了好一会儿话,句句不离他人生至关重要的高考,为的不过就是还让她去乔家抄写复习资料。可从头到尾,他都没去深究林美香为什么会和他提分手。 两人到底几年感情,加上林美香也不想日日对着他,干脆也没多说什么,收拾了一下就往乔家来了。 乔秀兰只装作不知道她和高义的情况,还和平时一样带着她干活,复习。 林美香这时候就没有那么拼命了,早上应承了乔秀兰背书,中午美美地吃了顿可口的午餐。下午晌,她还和乔秀兰一起眯了会儿午觉。 天擦黑的时候她回到住处,把本子塞给高义,一句话都没和他多说,就回了屋里。 知青们吃住都在一起,大家伙儿也没什么秘密,都知道林美香和高义关系闹僵了。 和她们同屋住着的还要一个女知青,叫姜小艺。她也看不上高义,十分支持林美香的醒悟,所以晚上她们三个人都进了屋以后,姜小艺就把屋门给锁了。 后来高义再来找林美香,姜小艺和吴亚萍都不给他开门,只说都睡下了。 林美香也钻进了被窝,只当听不见高义喊她。 高义记挂着复习,在门口逗留了没两分钟就回去了。 很快,大半个月的时光一逛而过。 林美香已经给高义抄完了一整个本子,她没让乔秀兰再给新的,自己掏钱去买了两本。 高义复习得跟疯魔了似的,成日里捧着本子复习,一天到晚饭也顾不上吃一顿。 可惜林美香现在天天往乔家跑,脑子越来越清醒,心里羡慕着乔秀兰的日子,只想着往后自己怎么过的和她一般,完全没心思去关心他。 于是这年入冬之前,高考眼看着就在眼前,高义忽然病倒了。 他刚开始只是感冒,然后就发起了热,因为没钱,也没法去医院看病,只能按着土房子蒙着被子捂汗,最后他发了一场高烧,烧的人事不知,一直到晚上同屋的男知青们下了工,才发现了他出事了,凑钱把他送到了县城医院里去。 乔秀兰可不关心高义是死是活,她开始全心全意地复习了,除了吃饭再也不迈出屋门一步。 乔家人看她那么认真,也都跟着上了心,在家都轻声细气地说话,连走路都不带声音的。 这年的高考是在12月,天气已经十分寒冷。 乔秀兰已经把能看的学习资料都复习完了,前一天天还没暗就睡下了。 开考的第一天,天还没亮,她起身洗漱,随便垫巴了一些东西,烧了一壶善水放进铝制水壶,又带了几个白面馍馍,穿好手套围巾帽子,就准备去城里考试了。 她刚准备出门,就看到赵长青已经推着自行车在门口等着了。 前一天晚上,李翠娥就说要早起帮乔秀兰准备吃食,她没让,只说让家里人还按平时的作息,千万别太上心,不然就给她太大压力了。家里人看她已经如临大敌一般,当然不想再给她施压,也就答应了下来,让她平常心去考就行。 但是乔秀兰把赵长青给漏了,没想到他居然会这么早就过来等着。 “长青哥,你来干啥啊?今天村口有拖拉机能去县城,我坐那个去就好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