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哦,那我也不方便推荐她,我们家电视使用频率过低,没法发表使用感受。” 顾先生:“…………” 这次随意的对话不知道哪里触到了顾魏的机关,他接下来的时间突然不好好看书了,一会问凑过来看看我的进度,一会儿凑过来评价下我的字,一会儿问我要不要喝水,一会儿问我吃不吃水果。 我:“你怎么这么——波动。”突然找不到形容词。 顾魏:“你这么赶干嘛?” 我:“周六要匀出时间回趟y市。” 而这个周六周日顾魏都要值班,所以他立刻:“我们又要分隔两地了?” 我瞥了眼他手里的书:“你看的是什么?不会是琼瑶小说吧?” 顾魏:“…………” 一二六 周四晚。 晚饭后,顾魏一个人坐在书房看书,我看着他的侧影突然觉得顾先生有点可怜,于是从柜子里拿出一套厚实柔软的床品默默更换。 换到一半,顾魏进来,目光在我和被子之间转了一圈:“你每次出门都要换床单被套,哪套厚挑哪套。” =_=我自己都没发现…… 顾魏:“陪我焐一晚上,之后就我孤家寡人了。我已经总结出规律了。” 我:“你已经成精了……” 一二七 周五晚上,我刚到家,手机突然响。 印玺:“校校,侯奶奶快不行了。” 我的脑子突然空了一下。 “下午从医院接回来的。她要求把所有仪器都撤了。估计最多也就是明天的事了。”印玺的鼻音重起来,“我和金石现在就在这边,她一会儿醒一会儿醒。你能回来看一眼就回来看一眼吧。” 电话被挂断,整个书房突然没了声音。 我走了两分钟的神,缓过劲来,一边换衣服一边给三三打电话。 顾魏沉默地看着我把笔记本和资料一样样塞进包里,递过车钥匙。 我出生的时候,爷爷奶奶外公外婆都没退休,娘亲只有三个月的产假,而那个时候,月嫂行业远没有现在发达,于是我三个月大的时候,就被抱到了侯奶奶家。 “侯姨,麻烦您了。” “不麻烦不麻烦,带一个是带,带两个也是带。只是小可怜呦,才这么点大。” 那时候猴子四岁不到,每天,侯奶奶把他送去幼儿园,剩下的时间就抱着我,做家务,买菜,睡觉,哼一些老得已经没有歌词的催眠歌……我是在她的臂弯里长大的。 我三岁前的所有第一次,基本都在侯奶奶的眼皮底下发生。 生第一次病,长第一颗牙,说第一句话,走第一次步,摔第一个跟头,挨第一次训,训完第一次哭,哭完自己打了个嗝把自己吓懵。 我和印玺两个人,从小就会把麻烦翻倍,要哭一起哭,要闹一起闹,要调皮捣蛋一起调皮捣蛋,后来再加入三三,几乎每次都能让侯奶奶无可奈何:“你们乖一点啊,乖一点啊,我头要疼了,再不乖我就要打屁股了。” 我们对她一直又敬又怕,但丝毫不影响我们对她的爱,那是种暖和和的,像老棉被一样熨帖的爱,可以在里面肆意打滚玩耍,天塌了也不管。 一直到两岁,我和三三才被扭送去托儿所。 侯奶奶会时不时去托儿所,站在教室门外悄悄看我们。放学后,她一手牵着三个往家走,一边走一边念叨,要听老师的话,不可以和别的小朋友打架,水果点心不能浪费……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