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谨眸色深深的磨搓着手指的关节,“盯好他。” 次日,戴维再一次出现在别墅。 “zero你昨天做得对,我不应该不尊重你的伴侣,我希望你能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向她表示我最诚挚的歉意。”戴维弓着腰,歉意道。 客厅内的南风谨眸色很静的扫向他,“戴维,任务你既然已经完成,明霆那边没有催促你回去?” 戴维:“……当然,昨天还在连线我,让我尽快回去,你知道的,他不信任我们中的任何人,跟他父亲一样,不会把我们当成人来看待。” 南风谨:“他给了你几天的时间?” 戴维:“一个星期,所以zero,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我们必须要在他动手之前,尽快采取行动。” 南风谨眸色深深,不见底色:“或许,你说得对。” 在宋巷生下来的时候,戴维走到她跟前,跟她就昨天自己做的事情道歉。 宋巷生听着,没有什么太大的表情,“如果戴维先生能保证类似于昨天的事情不再重演,我没有什么可计较的。” 毕竟,她也不过是个……客人。 宋巷生对于他们之间的过往没有太大的性质,去外面剪剪花,种种草,累了的时候就窝在躺椅上眯了一会儿。 午后的阳光很暖,她身上盖着个薄毯,就那么眯着眼睛,很快就有了困了,睡着了。 南风谨接到一通电话,去了书房。 戴维看着庭院里的宋巷生,观察了一下四周后,慢慢的朝着她走了过来。 周围很安静,佣人走在房间里,园林工人也距离较远,宋巷生躺着的地方是监控的死角。 戴维凭借着多年的训练,几乎是很快的就确定现在动手是再安全不过的时候。 他从胸前的口袋里,掏出了一直细长的针管,里面是事前调好的“梦魇”,针头很细,宋巷生只会觉得自己被蚊虫叮咬了一下,甚至连察觉都不会有。 戴维杀过很多人,在明家那群变态般的训练下,早已经不知道心软是什么东西。 细细的针头距离宋巷生的手臂只有两三厘米的距离。 只要一针下去,他就能从明霆那里得到释放,成为真正的自由身。 自由,那是组织里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他们多少人就算是在濒死的那一刻,都在奢望着自由。 而现在……这个机会,就摆在他的面前。 “戴维,你相信,我们这种人也会有家吗?”戴维想起,在那夜的彻谈中,zero目光浩源说出来的话,他说:“我有个妻子,她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家。” 戴维脑海中闪过曾经最冷血无情,宛如是没有感情的男人,在那一刻流露出来的浅淡笑意,无声的攥紧了手掌。 家…… 于他们这种人多么奢侈。 在黑市禁品贸易纵横交错三不管的黑三角里,同等年龄的少年少女给关押在囚笼里,能活下来的只有站到最后的三个人。 戴维永远都记得,在他们这群皮肤或白或黑身形较为健硕的人中,有个身形瘦削的比他们低了一个头的孱弱少年,没有人在一开始把他当一回事,所有人都认为他会是第一个被除掉死亡的祭品,为这场血腥祭旗的祭品。 可,实际上这个孱弱少年的求生意志比谁都要强,他成了那场厮杀中存活下来的三人之一。 戴维当年带着好奇的拍了下他的肩膀,说是一开始小看他了。 少年的脸长得很好看,可眼睛里却不带着活人的温度,就是拥有这样一双眼睛的人,却告诉戴维:“我要活下去,我想要找一个人。” 没有人知道,他究竟是想要找谁,但戴维盯看着睡在躺椅上的女人,他此刻开始明白,zero想要找的人到底是谁。 耳闻感情的人何其多,可真正见过的人又有多少。 鬼使神差的,在针头就差几毫米触及宋巷生皮肤的时候,戴维鬼使神差的……收了手。 戴维告诉自己,他只是不想要承担惹怒zero的后果。 可他到底还是收了手。 而此时,三楼隐蔽处站立着的南风谨,抬起的手慢慢的放下,与此同时原本已经瞄准戴维太阳穴的枪口,也收了回去。 生死不过是在一念之间。 如果戴维决定把针头扎进宋巷生的胳膊,那么在触及皮肤未曾来得及将药物推进去的那一刻,他便会死于非命。 南风谨生性多疑,不信任从那个死亡炼狱中走出来任何人。 因为他知道,为了活下去,这群人什么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