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你干嘛?” 陈温斩笑,伸手去将她的面纱揭下来,他看着她玩的通红的脸蛋,印在清冷若圆盘似的月色中,活色生香,他轻抿薄唇,拉着她的手,坐在瓦顶上,冲她说:“休息一会儿,你不累吗?” 聂青婉说:“不累。” 她说着就要起来,陈温斩又按住她,把她的头转了一个方向,让她看那万里顷火一般的西市花灯街。 聂青婉的眸子一下子瞪大,兴奋的手舞足蹈:“哇!好漂亮!” 她双眼亮晶晶地看着那一条似银河般的花灯街,一眨不眨的,陈温斩则是看着她,心想,确实好漂亮,你的星河在远方,可我的星河近在眼前,你就是我眼中最美的星河。 那天之后聂青婉就特别喜欢站在高处看底下的风景,也喜欢站在高处看底下的热闹。 仲秋过后殷玄带着封昌等人整装军队,出发去了西部,他们这次出去带的兵多,但还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走的,没有惊动一个百姓,亦没惊扰任何一个大臣,临行那夜,殷玄去向聂青婉辞了别,转身的时候没有控制住,手一伸将她扯到怀里狠狠抱住。 他这一走就要到过年才能回来了,他还从来没有离开过她这么长时间。 如果能吻她就好了。 他好想吻她。 可是,不能。 旁边还有两对虎视眈眈的眼睛,要是让他们看到他吻她了,不定他们要怎么想了,还有太后,她会不会一巴掌把他扇下太子位置,纵然他们不会朝他喜欢她的那方面想,可时间久了,难保他们不会起疑。 所以最终殷玄只是抱了一下聂青婉,又松开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聂青婉揉了揉被殷玄抱的生疼的胳膊,蹙了蹙眉头想,这么大的劲做什么,让你带个兵你还不愿意了?你不是一直想威风么?这下子够威风了。 聂青婉也跟出去,只是她没有出宫,只是让任吉抱了她,站在最高的宫檐上,透过月光,看向那些有秩序地安静地往城门外面行进的军队。 大殷太子亲自带五将,携百万雄狮,领兵征讨西地各个小国的消息一传开,西部惶恐,东部震荡,北部开始积极备战,曲商这个潜伏在暗处的眼睛不动声色,将一切看在眼底,只等西部灭亡,东部和北部的领头君王找上门,达到团结统一与大殷抗衡的目地。 过年的时候,殷玄没有回来,但捷报传回了宫中,聂青婉看完,又宣了夏谦进宫,让他带一些有经验的文臣去西部。 如此,夏谦又肩负起了整合西部以及安抚西部百姓们的重任。 第二年二月,殷玄领一干将领和士兵们回了国,踏进大殷皇城的那一天大雪纷飞,但士兵们整齐划一,还是谨遵太后指令,深夜进城,不惊扰一民一人,殷玄骑马行在最前头,头发和身上都覆了薄薄的雪,可很快就被他以强大的内力驱散,然后又一层薄薄的雪落下来,又被他以内力驱散。 行至城门口,等待城门开启的那一刻,他微仰了仰头,看向皇宫的方向,想着她这会儿已经睡了吧? 他去年八月走的,如今是二月回,有将近半年没看到她了,可能长高了,也可能长的更加的好看了。 是了,今年她十五岁了,她已经成年了,她成了真正的姑娘。 殷玄垂眸,想着她及笄礼宴的时候他要送什么礼物给她,城门在这一时刻打开,门口站了一人两卫还有几名大臣以及二十多名士兵。 骑马的将领们看清最前面的那个人,目光皆一怔,包括殷玄,也微微一惊,连忙翻身下马,上前一跪,他这么一跪,后面的殷天野,封昌,聂西峰,聂不为,陈温斩都跟着一跪,后面黑压压的士兵们也跟着一跪,齐齐地喊:“参见太后。” 聂青婉从聂音手中拿过狐裘,走过来,任吉在旁边给她撑着伞。 聂青婉走到殷玄面前,弯腰将他拉起来,沉默地掸开狐裘,为他披上。 后面的几个大臣们也拿了狐裘过来,一一为殷天野,封昌,聂西峰,聂不为和陈温斩披上。 六个将领沉默不言,接受了这风雪中的裘衣。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