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好,二人就一起去了御膳房。 吃饭的时候殷玄将今日废黜窦福泽一事儿说了,聂青婉没什么太惊讶的,香料的来源她清楚,殷玄更清楚,而窦延喜能买到那么精准的香料,无非是因为窦福泽给她写了方子,窦福泽既参与到了想要谋害她的一事儿当中,废黜他还是轻的,按照她的性子,窦福泽必须得死。 但无所谓了,窦家并不重要。 聂青婉轻淡地哦了一声,想到窦福泽是太医院的院正,他被废黜了,那这个院正由谁来接,殷玄已经命了人吗? 聂青婉道:“窦福泽是太医院院正,他被废了,谁领了院正一职?” 殷玄说:“朕还没定。” 聂青婉略略奇怪地看他一眼,说道:“我以为皇上任命了王榆舟,毕竟王榆舟在太医院的威望挺高,他本来就仅次于窦福泽之下,窦福泽被废了,不该是他顶上来吗?” 殷玄嘴角撇了撇:“本来确实应该是他顶上来的,但是,朕发现太医院还有一个隐藏的高人,所以朕打算任命他。” 聂青婉挑了挑眉,问道:“谁?” 殷玄说:“冼弼。” 聂青婉捏筷子正从碗中夹菜的手一顿,她抬了抬眸,看向殷玄,殷玄也抬起目光看向了她。 四目相对半秒后,聂青婉错开视线,不咸不淡的语气说:“他合适吗?” 殷玄依旧看着她,唇角隐了一丝不冷不热的薄笑,低沉着声音说:“婉婉从进宫开始,不管是初为美人时住在西苑的荒草居,还是后来住进了烟霞殿的春明院,还是后来封妃,住进了龙阳宫,你回回传太医都传这个冼弼,想来,婉婉对冼弼的医术十分的信任,至于适不适合,婉婉应该比朕更清楚,而且…” 他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目光微微地沉了沉,又道:“明贵妃被聂北伤了一掌之后,朕让王榆舟给她看诊号脉,王榆舟说,明贵妃体内的冷毒已经解了,这当真是一件匪夷所思之事儿,明贵妃三年前患上冷毒之症,朕派人寻访名医,无一人可解,但却在突然之间,她体内的冷毒就被解掉了,朕让王榆舟私下去查了,发现解掉明贵妃体内冷毒的是来自于冼弼开过的三张药单,天下名医都不能解的冷毒之症,却被冼弼轻轻松松地解了,朕觉得,论医术,冼弼可能在所有人之上,他既有如此才能,朕总不能埋没了他,不然就可惜了这么一个人才。” 说到这里,他又顿了一下,接着道:“而且你可能不知道,冼弼还是太后当年亲自选进宫来的,而能被太后看中的人,一定非池中之物。” 说着,目光又看向垂着头一边听一边慢条斯理地吃着饭菜的聂青婉,不知其意地说:“太后当年十分看重这个冼弼,如今婉婉也极其的看重这个冼弼,想来是朕眼拙了,没有发现太医院还有如此能人之辈,所以,朕打算任命冼弼来挑太医院院正一职,婉婉觉得如何?” 聂青婉没觉得如何,冼弼是一个务实的太医,并不适合当院正,当年她把冼弼放在太医院,给他设了一个独门机构,那个机构的职责是研发民药,派发民间,记录民间所有杂病小科,编制成书,为后世人所用,太医院为皇家服务,而这个机构专门为百姓服务,并不冲突。 冼弼不爱名利,他一生致力于救死扶伤,有了那个机构,他就犹如鱼儿入江,畅游快意,那才是他的天地。 至于院正,别人稀罕,他可能一点儿都不稀罕。 聂青婉在内心里叹了一口气,面上不动声色地说:“皇上若是真心实意地问我的意见,我便也不瞒皇上,冼弼并不适合当院正,还是王榆舟最适合。” 殷玄问:“为何婉婉觉得冼弼不适合?” 聂青婉掀了掀眼皮,搁下筷子,掏帕子擦了擦嘴角,这才看向他,说道:“冼弼在太医院人微言轻,份量不够,威望不够,难挑太医院院正大梁,皇上既惜他是个人才,就不要把他推到那样风口浪尖的位置害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