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聂北说:“当真是好久没见了,聂大人的风采不减当年呀。” 聂北淡淡一笑:“不及陈公如今的威风。” 陈亥笑道:“什么威风不威风的,就是鞠躬尽瘁,为国效力,为皇上分忧。” 聂北不温不热地说:“是,陈公是为皇上分忧的。” 一句话,把陈亥说的面色稍变。 若旁的人说这话,陈亥不会多想。 可聂北说这话,陈亥就不得不多想。 陈亥窒了一会儿,又笑道:“当然,如今聂大人也要为皇上分忧了。” 聂北轻轻抿唇,不冷不热地扯了一个冷笑,他抬起头,看向远处好几个台阶之上的金銮殿,不再搭理陈亥。 这个样子,完全就是不给陈亥面子。 陈亥位列三公之一,如今的三公又只有他一个人,他在朝中自然是尊贵的。 这三年来,没一人敢这么甩他的脸子。 但聂家人一出来就这么当着众大臣的面打他的脸。 陈亥能不气吗。 陈亥是气的。 可这么多大臣在呢,他又不好对着聂北发脾气,只能忍着哼一声,怒拂了一下袖子,走了。 他一走,很多大臣也跟着。 也有很多大臣看看陈亥的方向,看看聂北,犹豫不定地要站在哪一边。 最后,很多人选择了去金銮殿的门口,哪个队都不站。 谁说如今的陈家独大,可面前这个人不是别人,是聂北呀! 聂北进了朝廷,那就等于聂家人要重出江湖了,聂家人一出,陈家人还能不能安稳,不好说呀。 众人眼观鼻鼻观心,本本分分地做自己的透明人。 等了没一会儿,随海过来了,说今日皇上不朝议,让他们先散了。 众人一愣,想着大概是婉贵妃还没醒,皇上没心思早朝,纷纷低叹了一声,却什么都没说,陆陆续续地出宫。 华图没走。 聂北没走。 谢右寒没走。 随海看了他们一眼,在大臣们都离开后,他走到华图面前,笑着见了个礼,悄声说:“婉贵妃昨晚已经醒了,晋东王不用担心了。” 华图一听,当即大喜,问道:“当真?” 随海道:“晋东王这话说的,奴才哪敢拿这事来糊弄你。” 随海把昨夜婉贵妃醒来殷玄传祝一楠和冼弼的一事说了,又道:“放心吧,今日这罢朝的话就是婉贵妃传出来的,奴才想着,婉贵妃确实没无大碍了。” 华图喜极而泣,说道:“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谢右寒也松了一口气,想着醒了就不会再有危险了。 聂北道:“人既醒了,我们能去看看吗?” 随海道:“皇上没传话,奴才不敢带你们去呀。” 聂北抿唇,不言了。 华图想着人醒了就好,这一时半刻看不到也不当紧,就对随海说:“谢谢公公。” 随海说了句“晋东王客气了”就向三个人行了个礼,退回去了。 他回龙阳宫,向聂青婉复命。 为什么向聂青婉复命,而不是向殷玄复命? 因为殷玄还没醒。 昨天聂青婉中箭,在生死边缘徘徊,殷玄也在生死边缘徘徊,他伤心欲绝了一天,半夜里见到聂青婉醒了,没事了,整个人一松,躺下去就睡了个昏天暗地,寅时没醒,辰时也没醒。 聂青婉在卯正的时候醒了,不是自然醒的,是被饿醒的。 醒了就往外喊人,随海听见了,立马推门进去,进去了也不敢靠近龙床,站在很远的地方开口问:“婉贵妃有什么吩咐?” 聂青婉说:“饿了。” 随海立马道:“奴才去让御厨那边传膳。” 聂青婉道:“先端一盘玉米糕来吧,我着实饿的不行。” 随海听她说饿的不行,哪里敢耽搁啊,冲出去就一路跑到御厨,亲自从御厨那边端了玉米糕过来,还是雪梨味的,御厨是全天候备菜的,尤其玉米糕,最近皇上吃的频繁,又特别爱吃雪梨味的,御厨每天都会备着,所以随海去了,拿了现成的就走。 拿来后聂青婉又让随海去喊王云瑶和浣东浣西,等王云瑶和浣东浣西来了,见聂青婉狼吞虎咽地吃着东西,三个姑娘总算可以彻彻底底地将心放下来了。 浣东和浣西上前伺候,给聂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