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圈呢,好好的心情,凭白地给弄的不好了。” 聂青婉低头专注地吃菜吃饭,不应他的话。 殷玄也不再多说。 殷玄十分清楚聂青婉最不想见谁了,一不想见他,二不想见陈德娣,三不想见拓拔明烟,她不想见自己,那是不可能的,但她不想见陈德娣和拓拔明烟,他总还能满足她。 殷玄见聂青婉垂头不语了,也不再说话,安静地吃着饭菜。 吃饱,二人擦嘴漱口,然后双双被扶着站起来。 御辇已停在了龙阳宫的门口,殷玄拉着聂青婉出去,抬头,就看到浩浩荡荡的阵容把整个龙阳宫的宫门口堵严了。 御辇在中间,前后都有宫女太监御林军和禁军林立,宫女们的手中都捧着花篮,太监们的手中都举着囍字红幡杖,御林军骑高马,马尾巴上绑着喜色红带,马头也绑了红色大花,禁军们挨近御辇,也骑着高头大马,御辇的黄帘黄纱外面加盖了一层红帘红纱,玳瑁的位置坐落着一个宛若大灯笼一般的大红花,好看之极。 聂青婉叹道:“铺张浪费,奢侈。” 殷玄抿了抿唇,说道:“为你就是倾尽天下财富,朕也愿意,区区这些,又算什么。” 殷玄说完,不等聂青婉回话,一马当先地拦腰将她抱起,利落帅气地一脚蹬地,飞上了御辇。 黄帘起,红帘开,龙袍佳人,随着御辇的起程而迎向新的人生。 而这个新的人生,到底是福祉,还是祸端? 御辇往前开路后,殷玄弯腰,小心翼翼地将聂青婉放在了榻上,放好后又将她的裙摆理了理,那模样认真而虔诚,似乎在他眼里,聂青婉身上的东西,哪怕只是一块布,也值得他如此虔诚的对待。 聂青婉眼眸微垂,看着面前这张一丝不苟,认真帮她理着裙摆的男人的脸。 有时候,聂青婉真的看不懂殷玄。 以前她觉得她懂。 可后来证明,她不懂。 如今,似乎也不需要懂了。 聂青婉坐在那里没动,就安静地享受着殷玄的服务。 他服务她,也是应该的。 等殷玄将聂青婉的裙摆理好了,他返身坐回去,挨着聂青婉,伸手拉住她的手,十指相牵。 殷玄没说话,聂青婉也没说话,殷玄不说话是因为他太激动了,而聂青婉不说话是因为她压根不想说话,她听着外面的喜庆声,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 七岁那年,曾祖父聂公述对她说:“婉婉,我们聂家如今就你最小,也属你最聪明活泼,你还是个孩子,而这个世上,唯孩子最能讨老人的欢心,也只有孩子,会用最纯粹的心来照顾一个老人,曾祖父想让你入宫,嫁给殷祖帝,帮他度过这次危难,你愿意吗?” 那个时候,她七岁。 聂青婉记得,那一天,天很蓝,阳光很美,是个春天。 满院的桃花开的鲜艳如绸,她正从秋千上下来,玩的满头大汗,周围的哥哥们都笑话她恨不得飞到天上去。 那个时候她想,飞天上吗? 也不是不可能。 那个时候她是抱着顽劣的心答应了曾祖父的。 她想,她还小嘛,等照顾完殷祖帝,她还有很长的人生可以走,也不一定非得留在宫里头,反正她们聂家在大殷等同于第二个君王了,她不愿意做的事情,谁也奈何不了她。 入宫那天,她穿着七岁孩童定制的凤袍,跨进了那道深宫大门。 那个时候,她心中的丘壑还没有觉醒。 直到她一个人站在万丈城门之上,接受所有人的朝拜。 那一刻,山呼海应,百鸟朝贺,她站在高高的城门之上,俯瞰着底下的众生,她才恍然意识到——她已经不再是孩子。 是的,从那一刻起,她成了大殷皇后,殷祖帝的妻子,正统的皇权。 虽然那一天,殷祖帝没有来迎接她。 虽然那一天,她一个人完成了全套婚礼流程。 虽然那一天,她有些失落。 可她并没有伤心,那个时候她根本不懂什么是男女情爱,她对殷祖帝也没有爱,她只是为了进宫照顾他,所以她没有什么可伤心的。 那一天的皇宫也不喜庆,因为殷祖帝病危,虽说是打着让她进宫冲喜的名号,可殷氏皇族不准许宫内尤其是殷祖帝的帝宫挂一切碍眼的红色东西,殷氏皇族迫于曾祖父的威势,不能阻止她进宫,却坚决捍卫殷氏皇族的脸面,他们不愿意一个七岁的女娃进宫为后,尤其,这个女娃还来自于聂氏。 所以那一天,除了她的喜服,除了那朝拜的万民,没人知道那是大婚。 那个时候她也没有听到喜庆的号子,没有感受到婚庆的喜悦,身边没有一个为自己整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