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胡培虹带着宽下来的心,回了轩雅院。 陈亥喊了尹忠进书房,让尹忠去把陈津、陈建兴、陈间还有陈璘都叫过来,等四个儿子都来到书房了,陈亥就向他们说起了要杀婉贵妃一事。 四个人听了,纷纷大惊,瞪着眼睛问陈亥怎么忽然起这种杀意了。 陈亥把刚刚胡培虹说的一番话说给了他们听。 四人听罢,面色皆是一沉。 陈津道:“皇上当真要与婉贵妃拜堂成亲?” 陈亥道:“德娣既这样说了,那就一定不会假。” 陈建兴道:“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还真的不能再留这个婉贵妃了。” 陈间道:“既是大患,就应该趁早铲除。” 陈璘道:“说一句杀人容易,可要怎么杀,那就难了,这个婉贵妃如今深得皇上宠爱,若是她出了事,皇上震怒怎么办?” 陈津冷笑:“皇上震怒又如何?人都死了,他还能怎么办?等皇上的怒气过了,也不会再记得还有这么一个人了,一个女人而已。” 陈间道:“大哥说的没错,皇上是帝王,什么样的女子没见过,昨日能有一个明贵妃,今日能有一个婉贵妃,后日就能有旁的不同封号的贵妃,再说了,依我陈府如今的地位,想要杀一个妃子,那还不是易如反掌之事?就算皇上因为震怒而要彻查,依当今刑部官员的能为,他们也查不出来,那这件案子,也只能跟药草事件和皇后中毒事件一样,不了了之。” 陈建兴道:“塞翁失马,焉知祸福,原本药草事件和皇后事件让我们头疼,可现在,这两起头疼的事件却可以为我们做掩护,那个幕后之人敢向明贵妃下手,敢向皇后下手,又如何不敢向婉贵妃下手呢?我们只要把这件事有意引导给那个幕后之人,我们就彻底摘除了嫌疑,那也是神不知鬼不觉。” 陈亥眉头一挑,问:“老二有计策?” 陈建兴说:“需温斩帮忙。” 温斩,陈温斩,当年太后身边的另一个红人,掌宫内三十万禁军,原宫闱三十万禁军是由聂西峰在掌管,但后来殷氏皇族和满朝文武们觉得聂家掌权太甚,故而瓜分了他们手中的军权,整个大殷帝国的皇宫禁军一百二十万,三十万主内,九十万主外,基本都是聂家人在管。 为了平息殷氏皇族和满朝文武们的不满和抗议,聂青婉把内宫三十万禁军拨给了陈温斩,把聂西峰调到了宫外,掌宫外九十万禁军一半,另一半给了三公之一夏谦的儿子夏途归。 如今,夏途归依然掌宫外禁军。 而原本掌内宫禁军的陈温斩被调离了宫门,分派在了外面,聂西峰随着聂家人一起,消隐。 而内宫禁军从殷太后时期的三十万,缩成了十万,由李东楼掌管。 那个时候的陈温斩也算风云人物,比殷玄还小一岁,却也战功显赫,当年追随太后的人,何止是殷玄一个,当年敬佩太后的人,也不止殷玄一个,而当年爱慕太后的人,那就更多更多了,这其中就包括陈温斩。 但陈温斩爱慕太后,却从来没想过叛她,杀她。 殷玄杀太后的那一天,他并不当职。 可陈温斩还是觉得自己有罪。 他有失职之罪。 他负了那个祖宗对他的信任,他应该全天候二十四小时都守在紫金宫,寸步不离的。 陈温斩一直觉得太后的死有蹊跷,他怀疑殷玄,却又没有证据。 后来,殷玄封了紫金宫,聂家人也跟着一起尘埋在九重宫阕内,成了过往的历史,陈家人自此称霸朝堂,陈温斩就知道,这一切,都跟陈家有关。 陈温斩虽然极力想为太后讨一个公道,却又受制于亲情,只能作罢。 他心里痛苦难受,却没办法向任何人说。 备受相思折磨的时候,他潜入了紫金宫,原是想缅怀那个人,虽然她死了,可他只要能闻一闻她曾经的气息,他就知足了。 却不想,让他看到了她的尸身,看到了守着她尸身的任吉。 然后,他知道了一切真相。 殷玄! 当知道真相的那一刻,陈温斩有多么想一刀斩了殷玄。 任吉劝住了他,任吉说:“你不是他的对手。” 是,这天下间的所有人,除了封昌,大概谁都不是殷玄的对手。 他就自恃自己天下无敌,所以敢对太后出手! 而封昌,他执意离去,又何尝不是在纵容殷玄,封昌肯定一早就知道了殷玄对太后的心思,亦知道殷玄想杀太后,可他没有阻止。 封昌也自觉自己是个罪人,所以,他一走了之。 可陈温斩没有走。 陈温斩在聂青婉的冰棺前站了一整夜,第二天他就去向殷玄请旨,自动调离宫门,陈温斩很清楚,他不主动提,殷玄也会使用下作的手段,逼他离开。 果然,殷玄听了他的话,二话没反驳,直接同意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