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过泪,也有过笑,只是想要择定对的那个人,肩并肩手牵手,一起互相陪伴到老。 烛烟缭缭,被山风吹得淡了,飘向远方。 林间婆娑的声响仿佛是两位长者包容欣慰的低语。 ……祝福……你们…… 忙实验,忙论文,时间嗖地一下就过去了,黎幽渐渐习惯了与轩辕狄这种稳定的关系与生活,两个人朝夕相处,彼此都各有侧重,难免有一些需要调节的矛盾,不过生活就是这样,相互磨合,互相包容,坦诚沟通,总能找到一条彼此都能接受的方式继续过下去。 直到某天接到医院的电话,黎幽一时有点懵。 “……王鑫山先生因病医治无效,已于凌晨3点许去世,特此通知您……” 去世……死了? 那个保养良好,仪表堂堂的男人,死了? 抖着手指,黎幽不假思索地挂掉电话,脱掉白大褂冲出去。 迅速搭建起来的灵堂被无数面目陌生或熟悉的人挤满。 有一些常在荧幕上出现的面孔,凄婉地含着眼泪,红着眼眶,鞠躬行礼,送上花圈、挽联等物。 黎幽夹在人群里,茫然无措地被推着往里走,视线在人群之中来回穿梭,终于在灵前看见了一身黑色素面西装神色木然的王新捷。 “……节哀。”不知道说什么才好,黎幽只能挤出一句苍白空洞的安慰,不免为自己的无能为力感到有些懊恼。 王新捷扯动嘴角,脸上总算有了一丝表情。 “谢谢,我没想到你会来……”他有些不自在,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摆才好,有很多话想说,却在迎上她澄澈的双目时,勇气烟消云散。 “后事办得挺热闹,来的人很多。”黎幽转移了话题,望向灵堂方向,远处还不断有各式各样的豪车驶近。 皱着眉头,王新捷神情不虞:“这些人……真心为他伤心的恐怕没几个,也不知道他在天上看着,会怎么想……人情冷暖世态炎凉。”说着他摇摇头,决意不再继续往下说,他怅然地叹了口气:“要不要我给你取一只黑袖套过来?” 黎幽忙阻止他:“不用了,我只是来看看,一会儿就走。” “也是……”王新捷垂下头,“戴了反而招人眼,给你添麻烦。”至亲、子女才会在亲人过世后戴上黑袖套,是他考虑不周,没想过黎幽的立场,如果带了黑袖套又出现在众人面前,恐怕很多人都会想歪。 “……不,你误会了,”黎幽直直地看着王新捷,目光不闪不避,表情坦然:“我不是王鑫山的女儿,大概是他搞错了。” “真的吗?”王新捷瞪大了双眼,一时喜一时忧。 “嗯,我已经找到了我的亲生父母。”黎幽不欲多谈,她不是没觉察到王新捷对自己的态度异样,可是他一日没有说破,她也只好保持足够疏离的姿态,避免给他更多不必要的希望。黎幽不是没有想过,没有了“兄妹”这个关系约束,可能王新捷又会产生不该有的念想,但是她行事一向正直,事无不可对人言,与其为了说不清道不明的小心思藏着掖着,还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 更何况,人死如灯灭,有些恩恩怨怨,欺瞒也好,伤害也罢,随着王鑫山的死,似乎没了个着落,黎幽心中淡淡的最后一抹怨怼也早已散去。 王新捷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心态被磨平,已经不是最初那个不知道看人眼色的富家少爷,他看出黎幽隐隐避而不谈的姿态,心下了然。 不是不遗憾,但是不管她是不是自己有血缘关系的妹妹,这样好的一个女孩,本来就不可能属于他。 他王新捷以前靠父亲的名头,现在只能靠自己,在挣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之前,他没有资格说大话,把她从别人那里抢过来。 至少,现在的他还不行,他还没有足够的自信和底气。 不过谁知道呢,也许总有一天,也许不会有那么一天。 王新捷遗憾又释然的笑了。 知道黎幽去王鑫山灵前上了一炷香,轩辕狄表情一滞,但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摸了摸她脑袋,催她早点歇了。 黎幽早已打定主意如果这家伙吃醋摆脸色的话,自己应该拿什么话堵回去。哪儿想得到他居然一声不吭,只是眉宇之间有一抹倦色,像是累得话都不想说的样子。 换了睡衣躺下,黎幽担心地支着头,细细打量他神色,忍不住开口问:“你最近工作很忙吗?我看你比前些日子更忧心的模样……有什么事情,你觉得可以说的话,也可以跟我说说看,适当的倾诉有助于身心放松。看你这样,我什么都不知道,只能在心里瞎猜,七上八下的,白白难受。” 听着她不紧不慢的声线,闭着眼睛的轩辕狄脸上就露出了淡淡笑容。 抬手按着她后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