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找魏副支队吗,他刚进审讯室,现在不能接电话。”对方说。 “哦…哦哦……”余非应了一声,他嗓子还没好,说话之前还要清清嗓子。 等挂了电话没多久,他电话又响了,对面还是刚才那个声音。 “你是余非吧,哎刚我接的电话,我是小陈啊。” 余非额角一跳,顿时知道对方是那个自来熟师弟。 “正好正好,麻烦你来局里一趟吧。刘友霖的尸检结果出来了。这次需要您来指认。” …… 暴雪也停了,雪又厚又白,一早扫雪车在道路主干道除雪,其他的地方,屋顶,花坛,所有的地方都蒙上了一层白色。 余非的嗓子还是嘶哑,说话之前都要清清嗓子,这会又是流鼻涕又是难受,把自己裹在昨晚魏秋岁吩咐人买的羊毛围巾里,可怜兮兮露出俩眼睛。 周末的上午,街上的人并不多。白津市不是个省会城市,治安却连年排着省内第一,这次的案件接连死了三个学生,对于这类的新闻,社会的讨论度就高涨了。 余非出门去顺手买个包子都能听见一起买菜的大妈在讨论案情。 “好吓人哦……” “这几天孙子上下学可要接送了。” 这些话听在余非的耳中,总觉得非常微妙,他是个案件的亲临人,到现在为止,他除了看见刘友霖被蒙着白被单上了救护车,并没有真正看见刘友霖的脸。 半小时后他要去指认尸体,但心中还是那么波澜不惊的。 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的冷静。 大概还是打心眼儿里觉得,刘友霖没有死吧。 …… 曾健和魏秋岁站在观察室内透过单向镜看外面审讯室的情况。 曾健一只脚翘着,双手抱在胸前靠着椅背,一边转眼看看站在旁边,扶着桌面,微微向前倾斜身体的魏秋岁。 他说:“这眼圈儿黑的,昨晚没睡好啊。” 魏秋岁“嗯”了一声,目光也没收回来:“想事。” 八卦的支队长乐了一声:“有什么想不通的?我看你是孤枕难眠了吧。” 魏秋岁收回目光,嘴角憋了一下,显示出自己微妙的不满:“曾队…” “逗你呢。”曾队看了眼手表,“再过二十分钟,你的老相好也快到了,昨天嚷嚷着要看尸体不能看,这会我们还得请他去看,命运真是无常啊~。” 审讯室内,洪晓易双目无神,死死盯着前方。审讯员一人拿着笔记本电脑录口供,一人看着他在审问案情。 曾健食指敲着桌面,慢慢道:“十分钟了,这人打算什么时候开口,小龚快点。” 里面的人站起来,绕到了桌前,那叫小龚的审讯人员往前凑了凑,双目盯着洪晓易的脸:“我再问你一遍,是不是你杀了自己的亲弟弟洪晓真?” 洪晓易一如既往没有说话,在众人以为他不会再说话的时候,他忽然缓缓吐出两个字:“不是。” 在观察室里的魏秋岁眉头皱了起来。 接下来,洪晓易的嘴就像被502胶水死死黏住,任凭他们如何,都没有办法再撬开了。 曾健揉了揉眉心,手拍了一下椅子的扶手站起来:“得了,既然不肯说就暂时收押,我们再去找找证据。这嘴真紧啊……” 魏秋岁点了点头,曾健拍了一下他的背脊:“走吧,去找你佟科长。”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