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非翻着尸检报告,一张张略过去后,忽然顿住了手上的哗啦声响。魏秋岁似乎已经知道他翻到了什么,淡淡开口道:“杨峰、刘友霖和洪晓真确实认识。” 这是一张照片,照片上显示了三人手勾肩搭背地在一起笑着,他非常熟悉的学生刘友霖。余非把照片凑近了一些,看见了洪晓峰站在中间,手中拿着一张奥林匹克数学竞赛的奖状。 “奥数比赛?”余非又仔细看了看,“初中组?” “他们三个是初中同学。”魏秋岁说,“白津二中是全市重点高中,其实最难的不是高考,是初中生高中那一道关卡吧……你应该比我清楚?” “嗯。”余非扬了扬照片,“毕竟是我母校,当年我初三卯足了劲儿考白二,现在呢,现在还不是只能当一个母校的体育老师。” “……”魏秋岁没有想和他继续这个话题,又把话头转到了这张照片上,“他们三人一起上高中之后不久,洪晓真就从宿舍摔下来摔断了腿,几乎终身瘫痪。刘友霖和杨峰的交集也变少了。” 余非用照片一点一点打着自己的嘴唇:“你是不是觉得,洪晓真从宿舍摔下来的事儿和他俩有关系?” “不是觉得,是肯定有关。”魏秋岁打了一把方向盘,“我们离真相不远了。” 他说完这句话,余非就看见前方的道路席卷了几片薄薄的白,他把旁边的窗户摁下来,手往外一伸:“啊,下雪了?” 魏秋岁把车停在路边之后,就能看见不远处老式的破旧公房。乱拉的电线在昏暗的路灯下一团一团乱缠。 余非把自己外套的帽子戴起来,毛茸茸地跟个大白熊似得钻出了车子。魏秋岁锁了车跨步出来,就看见在路灯下蹦跶了两下的余非。 他顿了顿脚,站在原地,感觉到细小的雪花点到自己的脸上,很快在微凉中融化了。 “那户人家的灯是灭的。”边哆嗦边跑到魏秋岁旁边的余非抓着自己的帽子向上看。 魏秋岁刚想接他的话,话到嘴巴又拐了个弯儿:“……你冷不冷?” “冷啊。”余非原地蹦着,“我穿那么厚都冷,你居然不冷,您真是神仙,不不不,神仙都没你神仙。” 魏秋岁抬起手,忽然一下摸上了余非的脖子。余非被他猝不及防的凉手摸得整个人打了个寒颤,一脸惊呆地回头看魏秋岁。 对方很淡定:“因为你脖子钻风,当然冷,下次晚上出来穿个高领或者围个围巾吧。” 他说罢收了手,直接跨步进了楼道,在没人的地方用自己冰凉的手碰了碰微烫的耳尖。 老式公房的楼道里的声控灯显然年久失修,再踩也踩不亮,他俩的手电都在车里装着,此刻就是带了个手机轻装上阵,余非只能亮起自己的手机闪光灯照着前面的路。 魏秋岁走到那地址写的地方,直接抬手敲了敲上面写着302的老式木门。 但是无人应答。 “没人?” 余非在旁边问了一句,魏秋岁手抵着门,探着身子听了听,里面没有任何的动静。 过了一会,旁边的门倒是“吱呀”一声开了。余非转眼看向旁边一个一脸警觉,站在铁门里的大妈:“你们找谁啊?” “你好。”魏秋岁对着大妈道,“您认识这户人家吗?” “你们谁啊?”大妈又问了一遍。 “警察。”魏秋岁直接亮出证件,“我们就是来了解点情况。” “哎哟喂!”大妈吓了一跳,“小洪是好人啊,你们怎么来抓他!?” 余非无奈道:“我们不是来抓人的,我们就是了解情况。” 大妈又抓着栏杆看了他们一会,才说道:“小洪家他们兄弟俩,他弟弟前几天不行送医院去啦,他好两天没回来了,现在也不知道他弟弟怎么样了。” “医院?”魏秋岁迅速问,“哪家?”m.HzGJjx.cOM